第97节(1 / 3)
谢云抿了抿唇,又想起了之前宋靳与他说的那番关于长生病情的话。
若是调养得当,她还可以再活至少十年。
十年。
眼睛蓦然有些发酸,谢云忙转开脑袋,暗自深吸了口气,压下了眼角的湿意。
他就知道,上天不会这样残忍对待他的。
在他为不能照顾她一辈子而感到痛苦不已的时候,她得到了救治,而他得到了救赎。
“对了大头哥哥,你送我的翠茵……”
长生有些难过的语气让谢云一下子回了神。
忙直起身子安抚了几句,谢云又飞快地转移话题说起了生活中的一些见闻趣事。
他显然很少与旁人说这些东西,加上平时寡言惯了,这会儿说起来便显得有些刻意呆板,听着并不大有趣,然长生一直笑眯眯地听着,眼底是纯然的欢喜。
谢云年长她几岁,小时候她常常赖着他,要他说故事给自己听。他也曾不耐烦躁躲过她,可自从自己偶然帮过他一次之后,他便再不会逃了。虽在她喋喋不休的追问下也常面露不耐,却始终忍着,没有再丢下过她,也没有再呵斥过她,反倒渐渐地养成了这样一见到她就主动开口,见不着便写信逗她的习惯……
真好。
长生开心地想。
可惜大头哥哥的娘亲,她的远方表姨母却已不在世了,否则见到如今这样的大头哥哥,她必然也很开心——小时候她总嫌弃大头哥哥头大还不爱说话,每每总帮着她欺负大头哥哥,就为了让他多说说话来着。
又想起那时候爹爹在京城为官,他们家与大头哥哥家仅仅一墙之隔,可惜后来爹爹外放,回了江宁,一切便都变了。若非她死活哭闹着要大头哥哥答应每月写一封信送到江宁,他们之间怕也早已失去了联系吧……
想到这,长生眼底飞快地划过庆幸之色。
还好,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两个都没怎么变。
少年干巴巴地说着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新鲜趣事儿,少女听得滋滋有味儿,偶尔轻声插几句嬉笑之语,笑如暖阳。
纵使春日多情,却一时也比不上屋里这双人儿来得叫人欢喜。
又说了一会儿话,发现脑中实在没有更多可说的东西了,谢云这才慢慢地起了身:“好了,今儿就先说到这吧,你快些休息,宋夫人说过你近来需要静养,不能太过劳累的,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长生有点不舍,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大头哥哥。”
“嗯,那我走了。”谢云走了一步,又突然脚下一顿,转了头,“你……”
“嗯?”
谢云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就在长生不解想追问的时候,他突然握紧双拳道:“长生,你……你等着我!等解决眼前的困局,我我……我便叫父亲请人上门提亲!你,你等着我!”
颤抖着说完这话,谢云便再也不敢停留,只满脸通红地冲了出去,因跑的太快,还险些一脑门撞在门口的柱子上。
看着他难得紧张狼狈的背影,长生眨了眨眼睛,突然猛地捂住骤然狂乱的胸口,急急地喘了几口气。
等许久之后平复下来,她才一把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双颊通红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大头哥哥想娶她呢。
娶她呢!
他竟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呢!!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谢云捂着砰砰直跳,久久无法恢复平静的胸口晕乎乎地走了,岑央也跟着他离开了。
走之前,岑央从怀里摸出一物递给阿枣:“给你师姐的,不许偷看,否则后果自负。”
近来皇城禁军中事务繁多,再加上如今身份已经半暴露,谢云必然对他有所防范,短时间内他应该出不来了。看着阿枣手中巴掌大小的木盒子,岑央有些遗憾地垂下眸子,盖住了眼底的邪色。
本还想看看她收到礼物时的样子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阿枣的好奇心就被挑起来了,只是她还没说话,岑央就已经跟着谢云跑了。
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盒,阿枣心里有些发痒,拿起来轻轻晃了一下:“沉沉的,阿靳,你说这里头会是什么呢?”
宋靳挑眉笑了:“想看?”
阿枣嘿嘿一笑:“他不说我倒不好奇,这么一说我便……”
“到时候哄师姐与你一起打开不就好了?”
阿枣眼睛一亮,随即便清了一下嗓子,满眼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狡猾。”
宋靳失笑,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尖:“调皮。”
平安方才就睡着了,阿小已经抱他回屋,这会儿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宋靳与阿枣两人。
因没有旁人,阿枣便也放开了些,刚准备蹦到宋靳怀里赖一赖,便见明如又引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阿枣忙放开宋靳做端庄状。
宋靳忍着笑看了她一眼,而后慢条斯理地起身对来者行了个简礼:“二爷。”
燕寻神色有些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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