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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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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安心地将头枕在他的背上,很快睡着了。

两个孩子迷路了不知多久,在黑暗就快把他们彻底淹没的时候,远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和手电筒细小的光柱,夏曦园的佣人们找到了他俩。

当俊流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时候,妈妈正抱着不断发抖的他,佣人也都慌慌张张地跑来跑去,为他打来热水,擦拭着他冰冷的小脸,并七手八脚地换下他身上的湿衣服。

他抬起头四处张望,寻找着彦凉的身影,却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那个远远站在门口的少年,没有人管他,他甚至都没有跨进门槛,还站在外面冷清的夜色中,就像个透明的影子。他无声地这么站了一会,也不知什么时候跑开了。

那一天在俊流的记忆里真算得上一场噩梦,夜深时他发了人生第一场高烧。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手里不知什么时候钻进来的一颗糖已经化得一塌糊涂。

2

在那个只有我俩的黑夜里,我是真的想要拐走你,把你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彦凉感觉身体重如磐石,连手指头动不了半分。

气氛凝重,坐在面前的义征已经完成了他的所有供述,正用没有温度的目光看着他。

他的脑子乱成一团,试图回想刚刚听到的一切的前因后果,眼前却不断地浮现俊流的脸,从过去到现在的,不同的样子和表情,但全是他。他的意识似乎想要通过这种走马灯般的回忆,去寻找那些最细微的线索,来想象俊流走上这条路时的心境。

那个胆小又脆弱的孩子,做出了他意料之内的傻事,这他早有判断。可他此刻却完全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由衷地理解义征那句“他和你完全是相反的人”的意思了,他完全接受不了俊流的选择。但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他极端地想要回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对抗整个世界。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这冲动已强烈得压倒了所有意志。

此时站在一旁的凌驹,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对那个遥远的王子莫名的恨意,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沉在心底的是无法言喻的悲哀。若是作为一个贺泽的军人,他甚至对他升起了巨大的敬意。就算彼此从来没有过面对面的机会,但为了吉儿的幸福,宁愿放弃军人自尊的他,竟对上官俊流的遭遇产生了无比的同情。

“我知道的情节虽然已经可以解释整个事件,却还不完整,要知道更多的内幕,你得去问另外一个人。她就住在我那栋楼顶层靠楼梯的第一个房间。”义征的眼神更加暗淡了一些,“俊流的妻子,是直接促成了这个悲剧的当事人,不过,她已经不说话很久了。”

即便身处幽深的地下室里,也能够感知地面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轰炸带来的震动不断撼动至地底深处,从通风口透进来的天光也被浓重的硝烟淹没了。凌驹明白基地里的士兵已经开始了反击,起义军即便是要配合着演一场足够逼真的好戏,但枪炮不长眼,在这么悬殊的军力之下,每拖一秒都会有极大的危险,再不撤退恐怕便会真的葬身此地。

“没时间了。”他不得不出声催促。

下一秒彦凉便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枪咔嚓一声上了膛。接着他上前一步,将枪口稳稳地对准了义征的眉心。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他望着这个已经卸去了盔甲和光环的男人,冷淡地问。可以说在他所代表的上官家的权威崩塌之时,彦凉内心已经放下了向他索要的所有债务,就像杀一个毫无关联的人那样,甚至不是出于愤怒和恨意,只是前进的必须。

义征交握着双手,仍然端正稳重地坐着,带着国王一贯的风度。他背部挺得笔直,像是一座沉静的碑石,纪念的虽然是逝去的事物,记忆的厚重和悠长却让他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额头触到冰凉的枪口,义征弯起嘴角,浮现出一丝释然的微笑,将接下来的话娓娓道来,一点也不担心随时可能被打断。

“上官家在这片土地上,古老得能够追述到五百多年前,一直都是贺泽的名门望族。我们曾经富可敌国,领导着国家的建设和管理,累积了很高的威望,建立起了统治的王权。虽然有明智的君主一直致力于限制这种特权,但是,这个家族里觊觎权力的人,一直都没有断过。越演越烈的权力争斗让上官家的荣耀不断蒙羞。”

“这种丑闻到了我这里,应该发展到了极致。当我发觉不管我怎样退避,即便像个透明人一样隐居起来,也不得不卷入权力的倾轧时,我便决心不择手段地夺取王位。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让王权在我这一代永远地消失,我的后代将再也不用戴上这个荆棘之冠。”

“讽刺的是,我登基后没过多久,和悖都的战争就爆发了,为了更有效地调集资源,指挥军队,我掌握了更大的权力,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独裁者,反而将王权推上了顶峰。”

“这群愚蠢而又弱小的国民,他们不断地哀嚎,不断地咒骂、质疑我的作为,但我作为国王,最大的责任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他们,保护这些在我眼里已经是符号、是蝼蚁的人。这责任是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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