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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叶树年重新规划了往后的人生,包括之后要重新回去完成学业、学习摄影等等,诸如此类的也与父母好好商量过,他把自己未来的蓝图都纳入了他们。

叶树年的父母自然是感动的,也更加支持他每个决定。

至于那张喜帖,他的父母看见时,也只是要他再好好想想,去或不去都没关係,重要的是无愧于心。叶树年还是忍不住在父母面前流泪,全身发抖,连喜帖都弄掉在地面上了。

他不断问父母,为什么罗逸伦要寄喜帖给他?为什么要让他这么难过?

「他总是要给你一个交代的。」叶树年的父亲说,理解自己的儿子此刻多么哀痛,却也不是不明白这张喜帖的意义多么重大,不光是为了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也是为了让某些事情,就此在这里结束。

叶树年不明白,他觉得太无法令人承受了,还不如不说,他不知道就都还好。

他还是为了那张喜帖流了太多眼泪。

罗逸伦婚礼前两天,叶树年搭上下午前往英国的班机了,那天的天气很好,午后的空气乾爽,他的心已经平静了很多。

紧张的反而是孙昱良。

「我真的可以去吗?」记得当时叶树年终于决定还是要去时,他就知道自己不会一个人前去,没有这么大的勇气。所以他便邀了孙昱良,理所当然地,孙昱良非常吃惊地回道。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係。」叶树年说,他并不是想要强迫孙昱良得跟自己去,只是觉得一个人前去的话,怕会无法承受。

「可以啊,我去!」孙昱良怕叶树年改变心意,赶忙答应。实际上他也是担心,怕叶树年无法独自面对,同时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了,唯有当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他和叶树年才有可能开始。

孙昱良不是没有耐心,只是时间乾耗着总不是办法,虽然这次的消息炸得太突如其来,可是果然终该要有结果的。至少在这件事上,要有明确的交代。

「谢谢你。」叶树年松了口气,放心地露出笑容。

孙昱良觉得能被依赖是最令他高兴的。

不过果然在坐上飞机后还是觉得惶恐,虽然只是去参加婚礼,但毕竟是叶树年一直牵掛的人,总是想着该是长怎么样。同时他也一直注意着叶树年的一举一动,却意外感觉叶树年的冷静。

「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叶树年看向窗外,语气接近低喃,孙昱良这才发现其实他也是不安的,「想见他,也不想见他。」

孙昱良没有回话,看见叶树年手上捏着的喜帖,已经起皱痕了。也许他看了这张喜帖很多次,不知道自己去还是不去,最后还是来到了这里。随着时间过去,他们都比一开始更接近那个人。

想反悔也没办法从飞机上跳下去,就像一种不可抗力,只能一直一直前进。

「如果我到那里了,又想走,那该怎么办?」叶树年闭起眼,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那我就带你走。」

闻言,叶树年心不禁猛地一跳,孙昱良却牵上他的手,紧紧地、肯定地,「只要你不想在那里,那我们就走。」

那我们就走,叶树年在心里咀嚼了很久。

后来叶树年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看见一直有个人影走在自己前方,朦朦胧胧地,让他只得不断揉眼睛,想要看清楚。

四周有些昏暗但透着微光,像是即将从黑夜变成白天,宛如正置身清晨,前方的身影却像被雾笼罩,益发模糊。叶树年不自觉就跑了起来,自己的脚步声在那个空间里不断回响,他想要前面那个人停下来,但就是追不上,想喊名字,但不知道究竟要喊谁的?

直到那人接近消失,身影变得透明,叶树年确实感觉心脏猛然被揪住,最后想也没想地喊出来──「吴政萱!」

那个人影停止了消失,也停止了脚步,就站在远方背对着他,叶树年更加确定了那个人就是吴政萱,加快脚步。

「叶树年,不怕死还用跑的啊。」接近了吴政萱的那一刻,她转过了身,身上穿的是高中时的制服,脸庞也是当时的青涩稚嫩,神情张扬放肆,恰如那时地天不怕地不怕。

「你……」

「怎么,太久没看到我,想我呀?」吴政萱使坏般地笑着,手叉腰,叶树年不禁一愣。

「你为什么在这?」叶树年难过地问着,不能明白离开那么久吴政萱,为什么还能站在自己面前。

「嗯……我也不知道,但是有谁说我不可以在这里吗?」吴政萱显然很困惑,耸耸了肩,「欸不对,你不是要哭了吧?」

叶树年咬紧下唇。

「嘿,听着,不要哭。」吴政萱有点紧张,赶紧伸出手来,却没碰到他,「这么久没看到我,不是应该要先开心吗?」

「可是你本来不应该在这里的。」叶树年涩涩地说,那时的告别式,还在他脑海里。

「我是死了没错,但是也活得好好的。」吴政萱张大了眼,笑了,「我活在你心里。」

叶树年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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