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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残局(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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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他从来没有清楚领教过彦凉真正的实力,虽然训练中的模拟对战数不胜数,可他习惯刻意压抑自己的能力是公认了的,只要不是太明显,大家也都不计较。即使是声明必须认真作战的演习中,他自始至终静如止水的表情让安然心知肚明,岚啸中的成员没有一个足以让他认真起来对付。只是更让人的在意的问题是,这之间的差距究竟大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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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天空的青蓝还未退却,又混进了明媚的橘黄,于是整个都被调和成了深邃的紫罗兰色,随着漫长黑夜后的第一缕阳光降临在爱丽舍庄园,噩梦仿佛也终于被驱散。经过劫难洗礼的庄园一片狼籍,烧毁后只剩混凝土框架的建筑里弥漫着焦黑的浓烟,幸存的军人来不及扑灭残火,忙碌地搜救着还留有一口呼吸的伤者。

菲昂司从将军所描述的地下室里没见到爱米的影子,正心急火燎地在周围的废墟中找寻时,便看见他牵肠挂肚的小姐出现在不远处的烟幕后,她艰难地扶着腿上带伤的俊流一步步朝这边移动着。等菲昂司再看清楚一点,便发现她的脸和脖子都被烟熏得黑灰,更让人忍无可忍的是,女孩胸口的前襟破掉一大片,明显是被人故意撕开的。

他脑袋中轰地一响,怒不可遏地冲了上去。爱米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一把拉到了旁边,随即他不由分说地一脚踹在俊流身上,并在他倒地之后,冲上去又往他的腹部狠狠补上一脚。

“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胆子不小啊!!”他失去理智地骂着,就着又要提脚再踢的时候,被爱米哭叫着从后面死死抱住了。

“你干什么啊!是他救了我!真的!他保护的我!快给我住手!”

菲昂司总算回过神来的时候,俊流已经紧皱着眉头卧倒在地上,疼痛让他连开口呻吟几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紊乱地喘着气。看到坐在地上的爱米又伤心又生气,脸上的黑灰被眼泪弄糊了,只留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委屈地瞪着自己,冷静下来的菲昂司心头隐约带上了点负罪感,于是他麻利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爱米穿好之后,连忙上前一步弯下腰去,将一只手伸给俊流。

“下次麻烦你先解释清楚行不行?”虽然明知自己鲁莽,要他向这个敌方的军人道歉,菲昂司觉得怎样也抹不开这个面子,于是在拉他起来后,脸上仍然是责备的神情。

谁知当他放开手后,刚刚保持好重心的俊流立刻回敬了他一拳,因为距离太近他没能躲开,整个左脸受到的冲击虽然不强,可是也连累身体向旁边踉跄了一下。

“下次麻烦你先开口问清楚。”俊流冷冷地吐出一句,同时甩了甩已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手臂。

随着日出到来,庄园里的善后工作在焦急地展开着,还有救的伤者被集中抬到了一片匆匆打扫过的空地上,由有限的护士和医生做集中的第一时间处理后,再等待已经从三百多公里之外启程前来的救援部队,一些重伤者已经由空军基地派来的直升机率先送往纳靳城去了。黎明到来没有多久,场面就已经得到了控制,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爱米小心地剪开俊流的裤角,用消毒盐水和酒精将暴露出的整个伤口都清洗干净,当因为绷带不够用而暂时离开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费尔终于忍不住开口。

“怎么回事?”他打量着俊流腿上半尺来长的割伤,竟然有点对当时发生的场景感兴趣,“你不是很恨悖都军吗,为何舍得这样救她?”

“悖都军?”俊流不屑地吐口气,“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孩。”

“不,她是军人,”费尔穷追不舍地说着,“她从十二岁就开始学医,还在拉贝格尔实习的时候就应征入伍,成为一名军医了。”

“医生不上前线杀人,”他见少年不回话,自顾自地说着,“但是他们比士兵还危险。你大概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能独立动手术之后,一天能够救多少军人吧?她救助的这些士兵会得到重返战场的机会,杀掉更多的盟军,当然……如果他救的是一个出色的指挥官的话,对敌人的威胁还会更大,你们的士兵将会付出多大的牺牲,才能将这位指挥官再次送到棺材面前?”

“住口!”

俊流听不下去,终于制止了他让人不快的言论。他盯着这个身上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军官,目光里全是厌烦。

“她谁也不是,不是悖都军人,也不是将军的女儿,她只是爱米卢梭。”他说着,似乎被对方那种洞悉一切的目光所压迫,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救他,也只是出于绅士风度罢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费尔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虽然那逞强背后的稚气显得有些滑稽,可介于少年相当严肃的态度,他也就克制了继续调侃他的念头。

还没有被大人的世界给完全格式化的孩子,真是可爱啊。

正当费尔意犹未尽地把目光投向远处,爱米便带着干净的绷带回来了,她很快将俊流的小腿包扎起来,还体贴地在伤口处加厚了一些。

“伤口必须要缝合,这里卫生条件不好,也没有麻醉剂,就暂时这样忍耐一下吧,晚上的时候应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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