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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羊羹抬眼冷望。
「干嘛啊死娘砲?想干架是不是?」粗獷男上前揪住羊羹的领子,高举的拳就要落下。
一个强而有力的拳头重击在粗獷男左脸,他应声倒地,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徐昶熙。
「在小青青面前这么爱表现好吗?」徐昶熙身后的羊羹调侃。
「还不是怕你把事情闹大!」徐昶熙激动反驳。
「我想起来他们是谁了!高中同校过,当时有谣言说他们是混帮派出来的!」
「经你一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听说他们打架都是一对十完胜!」
「还有还有,听说他们会改造枪枝,而且身上都是弹孔!」
河童和他的朋友们谈论着犹如动作片的情节,一个个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听就是谣言,河童他们也太好骗了吧?
「知道了还不快滚?」将这些流言利用得淋漓尽致,羊羹挺乐在其中。
「快走啊!」
「我不想被杀!」
惊恐的一群人一哄而散。
「你们为什么会被说成这样?」肯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人有话题可以造谣。
「老婆,把衣服脱掉。」
「为什么?」
羊羹冷不防一句让徐昶熙错愕。
「让她看看你的弹孔。」语毕,羊羹轻笑。
「你白痴啊?」徐昶熙扣住羊羹的脖子。
……我简直无话可说。
「对了,我们现在要去探望祺瑋和敬君,要不要一起去?」放开羊羹,徐昶熙问道。
去探望他们的话,会遇到瑞德吧?她见到我,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失控扁人?
「我和罗圣东有交情,你们不生气吗?」明明知道是和我有交情的人伤害了他们的朋友,他们怎么还能如此心平气和?
「敬君送医时是讲了罗圣东的名字没错,但我们也不能确定罗圣东是不是有参与围殴,只知道思竹已经一口咬定是他了,毕竟……」徐昶熙欲言又止。
「嗯,我知道。」对此,我不想再多说什么。
回想起来,好不容易见到许久不见的关祺瑋,想不到还没跟他说上久违的一句话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心里难免感到遗憾。
——等一下!
记得球赛前后他们俩还好好的,之后我陪徐昶熙去看医生,再一起搭公车……
『哇,那里在打群架的样子欸!』
忆起在公车上与徐昶熙瞧见的画面,聚满人群的市区公园,少数几个人被围在一个圆圈里,酝酿着随时会爆发的血腥衝突。
不会吧?我目睹了过程,竟然什么都没做?
「怎么了?」徐昶熙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那徐昶熙知道吗?知道当时看到的那几个人,就是关祺瑋他们吗?
「他们被围殴那个时候,我们……」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是目击者却见死不救。
「别想了。」把我的头压到怀里,徐昶熙环住我的肩膀。
他也知道……所以声音才会这么愧疚,是吗?
慢着,他干嘛抱我啊?
「那个,我也要去探病,请你帮我带路。」有些尷尬地推离徐昶熙,我快步到车前戴上安全帽。
「嗯。」
#
徐昶熙说关祺瑋的伤势很严重,伤处多为脑部和胸腔,肋骨被打断了两根,脸上都是伤口和瘀青,判断他应该是兇手的第一目标。
不打扰关祺瑋养伤,徐昶熙带我到刘敬君的病房,思竹和瑞德都在,她们对徐昶熙和羊羹微笑示意,对我则以漠视作为招呼。
我在教室说的那些话,思竹应该全都告诉瑞德了吧?
刘敬君戴着护颈,嘴唇和眼角尽是瘀血,额头环绕绷带,双手双脚也都伤痕累累。
听了徐昶熙叙述的关祺瑋,再看看眼前的刘敬君,我忽然能体会了思竹的愤怒和不谅解,也开始自责自己说了那些不负责又伤人的话。
这种时候,我还有立场去质问刘敬君吗?质问他为什么篤定东哥是兇手?
心情好打击,好打击。
「顏悦青,快六点了,你不是要上班吗?」削苹果的思竹冷淡地说道。
「……嗯,要走了。」挤出笑容,我转身走向门口,按下门把走出病房。
背依靠着房门,我忍住想哭的衝动,用力深呼吸。
走出医院,我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老闆。
『喂?这个时间打来,要请假吗?』不愧是老闆,真的很瞭解我。
「那你愿意准假吗?」
『孩子,你在哭吗?』
老闆这么一问,眼泪还真的差点溃堤。
『那你好好调适一下,知道吗?』
「……我没有哭啦!」
『鼻音这么重还敢说!』
惊觉,我立刻伸手捏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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