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盛窈窈(2 / 3)
上,神情肃穆,唇角低落,他眨眼的速度很慢,这是在回忆令人消沉的记忆。
“啧。”片刻之后,李应铄用力敲了敲头,似乎要拍去什么不好的念头。他看着众人,强忍着焦躁不安,努力平静地说了声,“对。”
李应铄盯着李文岐,说:“就是这样的。”
“文灿为什么会一个人去临长?”盛窈窈还是看着李文岐。
秋末初算总账时,陈谊感觉临长的账本不对劲。李家不以为意,她便绕开李家和临长管事,自己去看看。实地调查两个多月后,果然发现了大问题。临长一个郡县,背靠着长平,一年收成比得上一些偏远的州,管事移花接木暗渡陈仓,几十年贪出的钱令人瞠目结舌。
陈谊杀鸡儆猴,严惩临长管事。把其他地区的账本物归原主,声明改过自新者既往不咎。李家家主坐镇侧位,握着李家家印,半阖眸。陈谊坐在主位上,将少年意气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谢识之怕暴露身份,找了借口没有出席,却忍不住隔着窗子偷看。屋里人很多,大部分的管事协理和监理只能站在一边,唯独陈谊身侧有一个空位,放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绿梅。
谢识之简直被自己的下贱气笑了。到现在还觉得陈谊无与伦比,到现在还会因为一个位置觉得欣喜雀跃,甚至在为没有冒险坐在她身旁而懊悔。
“不知道耶。”李文岐转眸看着李应铄。
“临长治安很好,可以一个人去。”李应铄答非所问。
“李家是怎么发现言盛的呢?”
李应铄又感觉火辣辣的眼神都在自己身上,他手一摊,说:“卷轴上没提过。”
盛窈窈手指屈起,捂着嘴轻笑,将温柔娴静展现得淋漓尽致。这么轻轻一笑,就能让人看到草长莺飞的二月天。她身上有非常成熟强大的母性的光辉,是那种好像只要呆在她身边,饭菜就永远是热乎可口的,衣服就永远是干净暖和的母亲。是那种无条件支持孩子,即使失败了也会摸着头说失败了怕什么、下次再来就好了的母亲。
李文岐由李宣夙在深山老林带大,成长期间几乎没有年长女性角色陪伴,他看向盛窈窈的眼神纯粹且清澈,满是幼雏的依恋和崇拜。
“多谢你陪我聊天。”盛窈窈款款起身,微笑着看着李文岐,补充,“我姓盛,你可以叫我盛姨。我很喜欢你,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谢识之听到盛字时便抬起头,他看着盛窈窈,似乎在新奇,这是看着陌生事物的眼神。接着,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垂下头。
“我们聊聊好吗?”
盛窈窈手搭在谢识之的椅背上,低下腰,栀子花香气扑面而来。
李文岐直到盛窈窈和谢识之走远了,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收回,他瞪大眼睛,兴奋得看着大家,夸张着嘴,慢慢地说:“她好美,她喜欢我!”
“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吗?”陈织云语气冰冷,抱胸。
“!!”李文岐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是你娘?”
“…”池早认真地看了一眼李文岐。
“那是谢识之的娘亲,呆子。”陈织云忍无可忍,她将帕子打成结扔在李文岐脸上。
陈谊醒来时,盛窈窈正手撑着头,侧坐着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休息。正是午后,外头阴风冷雨不停,树影扑打着木窗。
陈谊坐起身,看着她。
盛窈窈一辈子风雨无忧,过得很好。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只将她的气质酝酿得越发温和嘉柔。螓首蛾眉,明艳动人。药庐的庐衣下,藕荷色的软罗裙摆层层迭迭,盖住一半嵌着珍珠的绣花鞋。那是很好的珍珠,平民女孩可以用在及笄礼上的珍珠。
陈谊目光重新汇聚在盛窈窈的脸上时,她醒了。真是珍珠一般的眼睛,比言盛的眼睛更柔、更圆。
没有说话。盛窈窈在透过那双眼睛看李宣寐,这是注定失败的尝试,陈谊是庄榕带出来的孩子,不像陈景,更不像李宣寐。令人惊奇的是,她倒是像陈卫。
“您好。”陈谊开了口,她看着盛窈窈,像是在看着春草秋霜,岿然不动,“我叫陈文灿。是您在照顾我吗?”
“你好,我姓盛,你可以叫我盛姨。谭大夫和谢文知的功劳更多。你着凉发烧了。”
“多谢盛前辈。”陈谊点点头,“现在有吃食吗?”
“当然。”
陈谊初愈,不能吃油腻的。她慢慢吃着温热的清粥和可口的小菜,盛窈窈在旁边坐着,默默地看着她。
陈谊勉强吃完了一碗,将勺子放下时似乎叹了口气。她看着盛窈窈,说道:“前辈若有话要说,无需顾虑。”
“你母亲留了东西给你。”
“对不起,前辈,我无意与权贵惹上关系。”陈谊的声音还很虚弱,似乎很疲惫,“您找错人了。”
盛窈窈的失望溢于言表,她垂眸,黯然神伤。下一刻——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情。
“言盛没有死。”盛窈窈这话说的很激动,她眼神中透着期待,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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