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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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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地软了一下,轻声对楚晴道,“孩子我来抱,你别在石头上坐,凉得很。”

说着他弯腰从楚晴怀里把孩子抱过来,楚晴抬眼睛看了看他,但容炀没有再同她说话。

傅宁辞又连着开了四口棺材以后,发现棺材的排列其实是大致以池心为圆心,由里向外摆放。时间最久的人葬在最外面,而新死的却葬在池中央,中间留了一条两人宽的间隙,大概是为了方便棺材的运送。而且与一般配偶也葬入祖坟不同,这个池子里埋的所有人,不论男女都姓钟,也无一例外,统统胸骨破碎。

傅宁辞暗自诽谤这个排列模式简直就像是知道自家的人会越来越少一样,足尖在棺盖上一点,借力踏着水站到了池中央去。

这里只有一具,比其他的要小一些,傅宁辞想这里面躺着的大概就是林雅的女儿。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打开,从外侧那一圈开启。

每开一口棺,他都得把尸骨提出来看一遍。腐化得严重些的,稍微一碰,骨头就散了。小半个池塘的莲花都被他拔光了,有些尸骨装回棺材的时候又散了,小块地在水面上浮着,天枢的剑光一道道划过,引得池面上起了波浪,那些尸骨也就跟着在水面上飘荡

傅宁辞间或抬起头看一眼池面,想起上次去地府办公,阿鼻的血池也不过就这个情景了。他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段儿怕黑又怕鬼,现在已经是鬼怕他了,真是造化弄人。

慢慢地,似乎亮一点,虽然还是灰蒙蒙,但总算又一个夜晚过去了。傅宁辞看了眼表,天枢被他拿在手里,便没了分针,他对着时针辨认了一会儿,大概七点半。岸上容炀看着他的方向,隔得远,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但傅宁辞还是微笑了一下,虽然心里并不轻松。

“开了这么多都没有,你先上来吧。”一只草编的蜻蜓飞到他旁边,是楚晴的声音,她实在没办法隔着半个池大吼大叫,只好编了蜻蜓传音,“或许就是同一个人”

傅宁辞继续开棺道,“是同一个人,也有说不通的地方,还不如咱们把每一种可能都搞清咦,等等。”

楚晴手里捧着的蜻蜓忽然就断了声音,那头傅宁辞抬手又提了一具骨头出来,手法熟练得像抓一根白萝卜,而这具尸体的腓骨是断的

卫顺成回来的时候,傅宁辞找到了第三具腓骨断掉的骷髅,都是左腿腓骨,看着并不像巧合。

“他在干嘛?”卫顺成把这周围的方圆十里追过了,愣是没找到钟斯淳半个影子,窝着一肚子的气回来,就见傅宁辞把三口棺材扔了上来。

他毕竟是人身,看似扔得平稳,走上来还是有点喘,也实在没力气再和卫顺成客套,把那棺材指了一指,“你看看。”

卫顺成已经从楚晴那里听说了前因后果,闻言便弯腰就着不算明亮的光线仔细对比。

容炀站在他旁边,傅宁辞本想往他身上靠一靠,忽然意识到自己满身的水,立刻又坐正了。可惜容炀已察觉他的意图,一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虚虚抓了下他的胳膊,又贴他近一些,低声说,“别逞能。”

这一来,容炀身上已经沾湿了。傅宁辞也实在是累,放松下来倚着他,压低了声音玩笑道,“你这时候倒不怕他们看出来了?”

正说着,卫顺成还真就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觉得傅宁辞半靠在旁边的顾问身上十二分的不顺眼,但他看傅宁辞不顺眼是一贯的,倒和他什么站姿没多大关系。

只哼了一声,继续去翻检棺中的尸骨,不过翻了一阵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瓶来,头也没抬往傅宁辞身前一扔,嘴里还是嫌弃的,“给,挖个坟就要死不活的。”

瓷瓶被容炀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倒出来里面是颗通络活血的丹药,傅宁辞刚回局里的时候,杜若恒给他服过不少。

也没带水,傅宁辞嚼了两下吞了,“谢了。”

卫顺成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只可惜这种只求施恩,不求回报的雷锋精神发挥得不太稳定,没过两分钟又忍不住道,“你不能直接把棺材全破了,尸骨收上来就行了?非得下水去一个个地翻,落汤鸡一样显得你功劳高些?”

傅宁辞原本是想,不管这个家族有多少龌龊在,逝者为大,还是少惊扰一些的好,容炀大抵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才决定要下水去。只是傅宁辞回头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池塘该惊的多半一个没少。

楚晴面朝池塘低低念着超度的经文,被莲花晕成红色的池面不断上下翻滚着,像一锅烧沸的血水,不久之后又归于沉寂。

卫顺成一面挖苦着傅宁辞,翻看尸骨也没闲着,原本只是想大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异样,可慢慢地,脸色却沉下来,也顾不上奚落了。

卫顺成把三具尸骨从棺材里拖出去摆在一块儿,先像挑西瓜一样左右敲了敲“我确定这是人的骨头。”

傅宁辞心想这是一句废话吧,然后卫顺成蹲下去脸都快贴在上面细致地审视了一遭,说了一句不废的话,“这不是三个人的骨头,这是同一个人的三具骨头。”

卫顺成说话的时候语气还算平静,傅宁辞于是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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