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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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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看出来。”宁知远嗤笑。

岑致森吞吐着烟雾,露骨眼神描摹着他的脸:“以前你是我弟弟,我那些下流心思没法用在你身上。”

宁知远:“你是不是很庆幸我不是你亲弟弟?”

岑致森:“现在是。”

“什么时候开始的,”宁知远问,“这些念头,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岑致森坦率说,“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沉默了一瞬,宁知远说:“赌约已经兑现了,那个游戏我不想再玩了。”

岑致森微眯起眼,宁知远重复:“真不玩了。”

片刻,岑致森在烟灰缸里捻灭烟头,起身去拿来吹风机,坐回床头,拍了拍身边位置,示意宁知远坐过来。

宁知远听话坐近过去,他已经有些累了,干脆躺下,枕着岑致森的腿,任由这个人帮自己吹头发。

热风带着岑致森的手指拂过发丝间,很舒服。

岑致森低头看他,躺在自己身上闭着眼的宁知远难得放松,很小的时候也曾经有无数次的夜晚,他的弟弟这样枕在他身上,听着他讲的故事安然入梦。

“现在酒醒了吗?”岑致森问。

宁知远在半梦半醒间轻“嗯”。

“游戏不想玩了就算了,我也不想再玩了,”岑致森说,声音掺在吹风机的嗡鸣声中有些模糊不清,“你刚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的,确实说不清楚,但如果是另一种心思,是最近才意识到的,知远,是我爱你。”

他说的不是喜欢,是爱。

他和宁知远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单纯的喜欢无法定义,只能是爱,纯粹的爱。

宁知远的眉头动了动,慢慢睁开眼,对上岑致森垂下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一丝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是认真在说这件事。

那一瞬间宁知远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所有荒谬、荒诞的想法都比不上现在,岑致森说爱他。

他的哥哥,曾经针锋相对、势如水火,让他辗转反侧、怨愤憎妒变成疯子的哥哥,说爱他。

宁知远耷下眼,懒洋洋地闭目,轻点了点头。

甚至不比刚才在树林里,听到别人说这三个字时,更震撼和激动。

岑致森依旧看着他,预想过的宁知远的反应都不是现在这样,没有惊没有喜,也没有抗拒和怀疑,他就只是这么点了一点头,很平静地接受了。

平静得超乎了岑致森的意料。

宁知远很快睡着了。

岑致森小声叫了两句他的名字,没有回应,只能算了,关掉吹风机,小心翼翼地让宁知远躺回枕头里。

宁知远在睡梦中翻过身,下意识地远离他。

本能反应下的动作,在睡觉时他习惯了一个人。

但是当年,他们都还小时,每一次宁知远挤上岑致森的床,更习惯的却是在无意识中往他怀里贴。

岑致森一只手枕在脑后,回头望向身边人的背影。

半晌,他靠近过去,在宁知远后颈的发梢处落下一个轻吻。

爱什么呢

宁知远没有睡太久,清早五点多天没亮就醒了,在外头过夜跟人同床共枕,确实让他不习惯。

岑致森在他身旁侧身靠着他,脑袋枕在一侧手肘上,阖目睡得很安静。

宁知远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坐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

去浴室冲了个澡,他随意套起昨天来时穿的衣服,走出露台外,顺着楼梯下去。

清早的瀑布水流愈显湍急,飞溅起的水花扑上脸,很凉爽。

宁知远站了片刻,走过石桥,往林间去。

天光只有偶然的几缕,透过林间稀疏的枝叶洒下,能听到早起的鸟鸣声,山谷的清早空气清新,难得地惬意。

宁知远双手插着兜,慢慢往前走,不时停步欣赏昨夜来不及细看的景致。

在岔路口,他往昨晚没走过的另一条小路走去。

走了一段竟然到了他们昨天来时去过的小花园,那位秦先生正在湖边用早餐,宁知远没再往前,打算离开时却有人过来,说秦先生请他前去共进早餐。

宁知远望过去,对方坐在轮椅中也正看向他,朝他点头示意。

既然撞见了他便干脆大方走上前,先跟人打了招呼,秦先生示意他:“坐吧。”

餐桌上的早餐样式很多,也很精致,中式西式都有。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用点,不够我再叫人加。”对方颇客气道。

宁知远跟人道谢:“已经很好了,多谢。”

管家俯身跟秦先生说了几句话,有事离开去了别处,小花园里只剩他两人。

“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也起得这么早,”秦先生笑道,“我倒是习惯了这个点起来锻炼。”

“在外面不太能睡好,”宁知远实话实说,“看外头空气不错,出来走走,没想到走来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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