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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陆(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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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也是自私无比的,彼此都不必有什么歉疚。

兰虹月觉得宸煌帮他上药的动作越来越轻柔,比第一次还轻,可能是越来越熟练的缘故,但这会让他非常痒,好像谁拿了羽毛恶作剧乱挠他的背,这种酥痒发麻到困扰的碰触,在接近他胸侧或腰眼时特别难受。他忍了又忍,鼻端仍不经意哼出一声细吟,他无来由的尷尬羞耻,身子迅速泛起一片潮红,由耳根、颈子、整片胸口及后背,就连脸皮也在微微发烫。

「我没那么疼了,你不必顾虑。」兰虹月故作镇定的说。

「喔。」宸煌其实药擦得差不多了,可是望着少年的身子起了这种变化,他鬼使神差的又揩了一大坨药膏慢慢涂。

「不觉得药涂厚了?」兰虹月有点起疑。

「方才下手过轻,涂得太薄。」宸煌语气真诚的撒谎。

兰虹月感觉越来越难熬,对方再这样碰他,他好像会再失态,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深吸一口气聊道:「对不起,刚才我跟其他神仙打听了你以前的事。」

「以前何事?」

「聊得不多,就……你不是随便都能用左眼看出来么?」

宸煌上药的手顿了顿,跟他讲:「我没有随便用左眼窥探,先前……是我不对。你现在提起,是同意让我看?」

兰虹月轻点头:「嗯。」

宸煌只看到常泽聊了几句,回说:「她说的那些,神界都知晓的,那没什么。你也不必说对不起,除非她说了什么秘辛緋闻。」

「神界也有秘辛緋闻啊?」

宸煌轻笑一声:「当然。会有争斗的地方,不管是哪里都会有这些的。要听么?」

兰虹月仰首思忖道:「我是无所谓,神界我除了天镜海楼里的你、常泽和常见的神仙,外面的也就只见过天后他们跟凤初炎,不认识的傢伙,听了秘辛也没感觉。」

「我正好知道天后的秘辛,比如,她和已故天尊只生了我一个孩子,其他都是和别人生的。」

兰虹月深深吐吶,讶道:「怪不得他们都长得不像啊!你怎么有办法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讲出这件事?这、这神界其他神仙都不知情?」

宸煌带着笑意说:「龙嗣有各种奇异姿态,因此没有神仙怀疑过。」

宸煌终于帮兰虹月上好药,他看兰虹月重新穿好衣服,低头拢着衣领时,凑过去帮对方拉好衣衫、系衣带。

兰虹月也没推拒,看宸煌做完这些就问:「你这是好人做到底啦?」

宸煌说:「第一次帮别人做这些,挺新鲜。」

兰虹月好笑道:「原来是你太无聊了。那你帮其他侍卫都穿衣服盔甲啊,反正你无聊。」

「只有帮你做点什么才觉得新鲜,真奇怪。」

兰虹月一听笑容有些收歛,垂眼问:「你这么讲话,会害我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你喜欢我啊。」

宸煌说:「是不讨厌。怎么?你怕了?被我师父那样对待过,觉得面对男子的亲近实在噁心?」

兰虹月对着那一头黑纱面无表情想了半晌,浅浅抿笑说:「想到你师父先前作为的确噁心,他怎么养孩子都能养出那样的毛病。不过我不觉得你噁心,反正蒙着头脸看不到,管你是青面獠牙还是独眼的、三眼的、没鼻子的,都一样。」

「一样?」

兰虹月对他浅笑说:「我觉得你挺好,没有因为是利用我,或我利用你,就对我轻慢忽视,或是威逼恐吓啊。你这傢伙挺有意思的,要是将来我天人五衰,或遭逢劫数死了,我的浮念和灵光杂念那些,或许会在虚空里重新凝造出一个我,然后和同样新生的你相遇,那时我们好好交个朋友吧?做兄弟也行,你很有趣,我不讨厌,也……有些喜欢吧。」

兰虹月本想大方直率的表达好感,可心里话不知怎的,越说越难为情,渐渐垂下脑袋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他刚刚是跟宸煌说,他喜欢宸煌了是么?这也太突然了,他还没理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宸煌伸来一手轻轻端起他下巴问:「要试试么?」

「试?试试、试什么?」兰虹月茫然。他望着头罩黑纱的男子缓缓的弯身俯首凑来,他能轻易推开或躲开对方,却还是任由宸煌隔着黑纱碰上他的唇。虽然有黑纱相隔,彼此碰触却是温软柔和的,他不是吓僵了呆在原地,而是茫然,对这种事懵懂、错愕,不知该怎么反应。

宸煌忍不住又碰了下兰虹月的唇角,缓慢分开来,他握住兰虹月的双手低语:「对不起,明明无法让你看我的模样,只能这么试了。你喜欢么?」

「为什么?」兰虹月哑声问,嗓音轻弱而微颤。

宸煌对着面前寻求答案的少年,没有顾虑和迟疑的吐露当下心情:「我喜欢你。」

「什……」

「见到你,就像盼来了解脱,害怕是一场梦幻,像这样握着你的手,才觉得你是真的,心里便也越发多了些期待跟欢喜。我想你先前说的也不错,在我消亡以前,多试试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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