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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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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亭子底下歇凉的懒散道人。

这人看着很亲和,何时都笑眯眯的。不过接触过两三回她就看出来了,他对旁人的警惕心极高。偶尔她和蔺岐走得太近,还会被他笑眯眯地敲打一阵。

最重要的是,这人和月楚临是打一个学宫出来的。

朝这人下手的难度应该不比月郤小,甚而有可能更危险。

比来比去,竟还是蔺岐最合适。

奚昭眼神一转,落在他身上。

“小道长。”她唤道。

蔺岐收好芥子囊,应道:“何事?”

“你要喝酸梅汤吗?刚熬好的,还加了冰。”

蔺岐谢绝,说是不热。

师徒俩倒是两个性子。

她看太崖整天对着盆冰扇风,就没挪过步。

“往后一天比一天热,就怕不下雨,花都晒蔫好多盆了。”奚昭问他,“小道长,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响动。

她瞥向门口,大门处一阵黑影压进——

月郤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手里还抱了不少东西。粗略一看,都是些毛球拨浪鼓之类的,还有些供灵兽吃的灵丹仙草。

他面带朗笑,脚步也轻快。哪怕进门瞧着蔺岐了,脸上笑也不见敛去几分。

“蔺道长也在这儿?”他把东西全堆在桌上,“想起来了,今日无需修缮,难怪道长得空往绥绥这儿跑。”

月郤大喇喇坐下,对蔺岐道:“我这些时日都在外面,上回你又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多聊两句。我记得上回见你还是五十多年前在赤乌,天尊设百花宴那回。当日听人说你在为变赤乌法度四处奔波,怎的转眼再见,就又拜入了太崖道君门下?”

听了这话,奚昭看向蔺岐。

他和太崖不是云游四方、除邪降魔的道人吗,怎么会和更变整个赤乌境的法度扯上关系?

蔺岐神情淡淡:“师父教授与我求之道恰好契合罢了。”

“世事当真瞬息万变。”月郤拿起个拨浪鼓,随手晃着,“那时兄长说道君会带个徒弟来府里帮忙修缮禁制,我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你头上——莫非月府的规矩也有何处不当,要改了?”

他语调轻快,像是在开玩笑。

可奚昭隐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些许攻击意味。

再看蔺岐,脸色没什么变化,手上关节却已攥得泛白。

他道:“月公子说笑,修缮禁制而已,如何能干涉得了府内事。何况立了府门规矩,也不见得人人知节守礼。”

月郤眉眼间的笑敛去几分。

正欲发作,一旁的奚昭忽说:“蔺道长,它是不是好些了?看着精神许多。”

他循声望去。

只见方才还蜷在窝里打盹儿的小老虎,眼下已撑开眼皮,正咬着窝边的毛球玩。

“它不舒服?”月郤顺着奚昭的话问道。

“现在已经好多了。”奚昭甩着“逗猫棒”,“估计是不习惯被链子箍着睡觉,以后还是得让它在花房里睡。这样它更安全,我也省心。”

月郤本想再和她聊聊灵兽去处的事,但有蔺岐在这儿,又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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