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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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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首先必须正名分,君子对于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总是采取存疑的态度,名分不正,说起话来就不顺当合理,说话不顺当合理,事情就办不成,事情办不成,礼乐也就不能兴盛

所以,君子一定要定下一个名分,必须能够说得明白,说出来一定能够行得通。

当把“治理国家”、“名分”这些东西结合眼下大明的时局来看,孔希路讲学的含义已然不言自明。

郇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

没想到,孔希路看着是醇儒模样的老人,一开口,攻击性竟然如此之强。

“不愧是赢了洪武朝三教论法的人物,这一次,姜星火可是遇到能治他的人了。”

孔希路简短地说了一句后,便开始提纲挈领地讲述儒学的重点,以及一些学习的技巧。

一开始,底下的学生都听得聚精会神,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些人的学问并不算顶尖,最多也就是个秀才水准,能考举人的一般不来国子监。

这里便是说,在明代凡入国子监的学生都称作监生,而监生大致分为六类,即举监、贡监、荫监、例监、夷生、俊秀生。

后五个好理解,贡监就是地方每年给指标选派上来的;荫监就是官员到三品后朝廷会给予子孙若干进国子监读书的名额,如果品级不够,死于忠谏者或守土死节者子孙也可以荫监;例监,也就是捐钱进国子监,明初口子收的比较严格;夷生,就是藩国的留学生,其中还有王子王孙之类的;俊秀生,名义上民间有俊秀通文者也可以进国子监读书,实际上是给大佬们走举荐留的口子。

为什么说一般能考举人的不来国子监,就是因为举人进京参加会试不中,从而进入国子监读书的学生就是举监,但国子监这种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而且破事太多,一般没人愿意来。

而这些人他们今天来这儿,纯粹是抱着蹭课的态度,看看孔希路是怎么授课的,毕竟能聆听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儒学泰斗授课的机会,可是难得的机会,以后也能在吹嘘的时候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惜即便是这样的学习氛围,没能持续多久,就被一阵骚乱声打破。

一行二三十号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飞鱼服,绣春刀。

没人敢说话。

孔希路的眉头微皱,明知故问道:“阁下何人?为何擅闯讲学堂!”

带头的毁容了半边脸的男子并未回答,反倒冷冰冰地吐出一句:“你就是孔希路吗?”

孔希路挑了挑眉毛,淡笑道:“正是在下,请问阁下高姓大名,如此贸然闯入此地,打扰讲学。”

“锦衣卫副千户,曹松。”

景隆

曹松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孔希路说道:“我等奉旨查办伪帝建文余孽谋逆的案件,现在锦衣卫怀疑你与这案件有密切关系,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北镇抚司吧!”

这句话一出口,国子监的讲学堂内全场哗然。

“什么?这怎么可能!谁告诉他的消息!”

“胡扯!孔公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就是,肯定是假消息,你休得血口喷人!”

“对!我们绝不相信!”

学子们群情激奋。

而郇旃则是面露喜色。

姜星火,走了一招臭棋!

此时以任何名义逮捕孔希路,都不会带来好的结果,只会让本就汹涌的舆论彻底被点燃,到时候士子沸腾的怒火,将把姜星火和他的变法派从头吞噬到尾。

“姜星火啊姜星火,你聪明一世,却没想到如今这般糊涂。”

郇旃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姜星火挺聪明一个人,之前对付自己的时候压迫感可是拉满了,怎么会犯这种低级失误呢?

孔希路依旧稳稳地坐着,他淡笑道:“不知阁下凭何断定我和这所谓的谋逆造反案有关呢?”

曹松冷哼一声:“昨晚,锦衣卫在城外抓获了一队不符合‘开中法’所规定的私贩装满了盐粒的咸鱼之人。其中一部分私盐贩子仍咬牙顽抗,但一部分人已经招认,这些私货都是由一人所指使,贩卖咸鱼是为了给建文余孽谋逆筹措财货,据他们交代,此人正是伱,孔希路。”

此时,孔希路身旁的弟子兼书童孔安邦怒斥道:“放肆!孔公威望卓于海内,岂是你锦衣卫说审就审的!”

曹松冷漠道:“你要说孔希路威望卓于海内没错,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介白身,锦衣卫的职责是缉捕钦犯,涉及伪帝建文余孽的谋逆,便是早已定下的钦案,我锦衣卫自然能审,而任何人都无权干涉锦衣卫办案!”

孔希路是平民,这意味着他可以自由地接受国子监的邀请来讲学,可以发表他想发表的观点,但代价就是,锦衣卫可以在职权之内,不需要特定的圣旨就能抓他。

“你”

孔安邦气急,刚想反驳,孔希路却摆手制止了他,然后转过身面向众人,缓慢而坚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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