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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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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渡就在脚下,这座大河边上重要的运河枢纽,规模不小,稍显冷清。不过随着中原鼎定,此处也多了几分生气,在渡头边上,停靠着一些民船,岸上更有些客栈旅宿。人总归是有的,只是大军之来,都低调老实得很。

行走在滩涂上,运河远处黑黢黢一片,只有近处反射着案上的灯火,光线很弱,流动的水声倒十分清晰。

“殿下,渡头往西南十里,便是大河分流处。”魏仁浦跟在身边,给他介绍着:“当初辽主北归,便是于此处北渡。胡人不习舟楫,强渡而来,淹死了不少人……”

“有所耳闻。”刘承祐说道。

郭荣在旁,也指着一个方向,说:“由此处东北向,直通永济渠正段,北入海河,走水道,最北可直抵涿州。自隋唐以来,国家向北用兵,皆是走此道输送钱粮军械。”

“只是这么多年来,战事频生,动乱不已,而国家不兴,帑藏空虚,无人财物力疏浚,而致河渠淤塞,漕运不畅,运力大减啊。”魏仁浦补充道。

闻言,刘承祐说道:“你们这是在提醒我,日后要整治河渠啊。”

魏仁浦轻笑着说:“却也不能急于一时,当至社稷稳定,民生恢复,国库充盈,方可量时量力而行。”

“那是自然,治河,可是件奢侈的工程。”刘承祐点着脑袋。

抬头望着夜空下的黎阳渡,有些出神,短暂的沉默之后,刘承祐发出了一声感慨:“也不知何时,才能从此处看到百舸争流,千帆竞渡的场景。”

“只要国家宁定,自然会有的……”郭荣说。

条件好像并不难的样子,但要做得,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河南边,就是滑州吧!”望着南边,刘承祐突然问道。

魏仁浦答:“是的,与卫州同属义成军节度,拱卫东京。”

“据地图上显示,到了此地,距离东京也不远了啊!”

“两百余里的距离,若无迟滞,渡河后,两日可达。若走水路,更快!”魏仁浦解释道。

闻言,刘承祐沉吟了一会儿,尔后开口吩咐道:“明晨一早渡河,走陆路。派人过河知会一声滑州,让对岸做好接应!”

“是!”

叔父

准备充分,调度有序,南渡很顺利,没有出什么意外,耗费了近两个时辰,四千余军马悉数过河而来。

原本刘承祐身边,仅第三军并亲卫营与大部马军,也就不到三千出头的兵力。不过在邢州的时候讲薛怀让的部曲给吞并了,拣其强壮者充军,余者遣散,归途又收了一些投奔的散卒、壮士,方至于此。

刘承祐是属于后边几批渡河的,以一个饱满的精神状态,第一次踏上河南的土地。身后,还有军士与民夫将战马、军械、财器之类的东西往渡头上安置。

渡头上,竖着一块石碑,估计是界碑,上书有一些字,以“白马津”最为显眼。白马这个地方,看过《三国》的应该都有点印象。

靠着渡口不远,是一座小镇,在麾下重整列队之时,刘承祐应邀来到镇上。

镇中有白马驿,驿前排场很足,早有滑州的将吏于此列队迎候,一个个低眉顺眼,拘束地紧。刘承祐在馆驿门口,见着此景,目光投入到里边。

只见其间也传来了一阵动静,人未出,声已至,伴着一阵稍显猖狂的大笑:“二郎,你终于回来了!”

两道身影并排出现在白马驿门口,两个中年人,髭须稠密,刘承祐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他的叔父刘信。在入汴之后,刘信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领义成军节度使,奉命率一部兴捷禁军驻于滑州。

明显地感觉到,在刘信现身之时,那些滑州将吏身体都下意识地又矮了几分。看得出来,他这叔父极有威势,这些人很怕他。对此,刘承祐倒不意外,还在晋阳的时候,他这个叔父便凶名远扬,好行杀戮,施酷刑,以残虐罪人取乐。想来,是刘信在滑州,又有了些凶残举动。

望着刘信,刘承祐矜持地拱了拱手:“怎劳叔父亲迎。”

“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见刘承祐这副反应,刘信不以为意,亲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一家人,如此说可就见外了。”

眉毛扬了扬,刘信的热情,让刘承祐有些不适应,要知道当初,他们这叔侄,虽有交情,可没有太多情分。不过,还是表示认同:“叔父说的是。”

简单地观察了一番刘信,比起在晋阳之时,此时的刘信眉宇间只透着四个字:春风得意。几分喜悦,几分倨傲。穿着一身锦服,用料是上好的缎布,衣衽上都是用金丝鎏边的,腰带上镶着美玉,头顶上的冠也依照一定的规则嵌有几颗珍珠,绿色的,在阳光下闪着绿光。

就这身装扮,显然,这段时间,刘信所获不匪。

“听说你南来,官家早命我关注消息,迎接你。”刘信笑眯眯地说。

“那倒要多谢皇父关心了。”刘承祐朝西南方向抬手作了一礼。

余光瞥向刘信身边那个中年壮汉,面色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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