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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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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空荡荡的府门,闻得其间热闹的动静,能够感受到惊慌与混乱。嘴角泛起些笑意,白重赞带人朝里走去。

进入中庭,见到的景象,倒令白重赞有些意外。包括行友一家在内,仆役、护卫,老老实实地候在那儿,武器兵甲,也整整齐齐地摆在一旁,以示无害。

孙行友当先,脸上仍带着几许仓皇,见到白重赞,上前应道:“老夫永宁军使孙行友,不知将军何来,如此大动干戈,甲兵随行?”

打量了孙行友几眼,白重赞神情放松了几分,应道:“在下白重赞,奉陛下之命前来,延请孙将军,唐突之处,还望海涵,至于这些军卒,是来保护孙将军一家的!”

说着,白重赞取出诏书,交给孙行友。接过一览,是刘承祐拿没什么文采的手诏,不过诏意很清晰,孙行友读书不多,却也能看懂,就是让他卸任,前往行营谒君,永宁军务,移交与白重赞,诏至即行。

孙行友面皮抽搐了一下,表情之间明显闪过几许挣扎,最终化作一缕颓然,低头说道:“白将军,孙某自知罪过深重,愿意奉诏,往谒天子,听候处置。只是我的这些家人,还望勿作戕害,府中有些家资,将军可自取……”

孙行友一副认命的表情,态度也很好,白重赞当即笑了:“孙将军多虑了,白某奉诏而来,只遵诏意而行,做职分之内的事,至于其他,大汉军纪严明,可不敢有所触犯,以身试法!”

听白重赞这么说,孙行友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拱手表示感谢。

白重赞即挥手传令:“听着,所有军士,退出孙府,不得有任何侵扰!”

“是!”

扫了眼孙府内的情形,看着其中一部分打点好的行囊、包裹、箱箧,甚至还有一张拆开的床榻,置于中庭,白重赞不由讶异道:“孙将军,这是欲迁居?看着架势,是要把整座府邸搬空啊!”

迎着白重赞玩味的眼神,孙行友只是平静地说道:“让白将军见笑了!”

或许是见事已至此,尽去心中顾虑,放开了,孙行友也恢复了几分从容,不管怎么说,当初也是随其兄抗击契丹的悍士,手上人命也不少,不至于太过不堪。

……

行营这边,在翌日清晨,刘承祐收到了唐县那边的汇报。夏日的清晨,令人感到干爽,洗了把脸,人都精神许多。

慢条斯理地洗漱着,扈载在旁,向刘承祐禀报着:“白将军与李知州,率军急行,历四个半时辰,而至唐县。执诏书,定州都监药继能下令开门放入,其后迅速控制城门、官署、营房、仓场。”

“这般顺利?就没有遭到抵抗?孙行友呢,他什么反应?”刘承祐似乎也有些意外。

扈载禀道:“进城之后,白将军亲自前往孙府宣诏,其时,孙府正在收拾家资,准备迁徙。闻陛下诏至,孙行友自解武备,恭顺奉诏。前后,未动一刀一剑。

控制唐县驻军后,白将军已于昨夜,亲自率人,前往狼山,并使人北上接手飞狐寨防御,以免不测。李知州,召集定州僚属,放榜安民,以定人心。”

“听起来,两个新官上任,事情办得不错嘛!”刘承祐笑了笑。

“陛下,孙行友与唐县来报齐至,正跪伏营门,乞见!”扈载禀道。

“宣!”手一挥,即吩咐道。

很快,一道紧张的身影,蹑步入内,扑通一下拜倒:“罪臣孙行友,拜见陛下!”

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孙行友,脸色泛黄,须发张扬,皮肤很粗糙,样貌与其兄孙方简有些相像,应该是连夜赶路的原因,神情异常疲惫。

注意到其畏缩不安的表现,刘承祐悠悠道:“你就是孙行友,难得呀,这还是朕第一次见你吧!”

“罪臣惭愧,此前未能觐拜,请陛下治罪,绝无怨言!”

“你兄弟二人,镇守定州多年,抵御契丹,卫护一方百姓,对朝廷是有功劳的,朕岂会以此问罪?”刘承祐微微一笑。

“知道朕为何召你前来吗?”刘承祐淡淡问道。

“知道!”孙行友说。

“那说说看!”刘承祐一挥手。

然而,孙行友却讷口了,支吾几句,却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一层细汗在额上滋生,猛地磕头:“臣口拙,自知罪犯规制,伏乞治罪,别无他言!”

听他这么说,刘承祐却笑了:“无罪可言,朕若是办了你,岂不是无罪加诛?”

“臣,臣万无此意啊!”孙行友有些慌了。

观察着其神情,刘承祐问:“听说白重赞至唐县时,你正准备带领家人、军队及府库财货,退往狼山,可有此事?”

“有!”孙行友埋头道:“臣自觉罪责重大,内心难安,只欲还狼山以自保,绝无悖逆朝廷之心啊!”

“呵!”刘承祐笑了:“心无异状,何以行悖逆之举?自保?如何自保,婴狼山而守,对抗朝廷?”

“臣,臣一时糊涂,心智被蒙,方有此昏昧失措之举!”孙行友再叩首,说:“事已至此,自知触犯国法,罪责难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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