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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夫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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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推开了一扇门,临窗大炕上铺着如一滚银边儿鸳鸯并蒂褥子,设着半新不旧的纯色靠背,浅黄色的睡枕,配着两条相近的被褥整齐的叠在上面。两边设一对红漆小几,有补过几次的痕迹,上面放着各种的摆设,花瓶,茗碗痰盒等物。

地下面西一溜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如玉领着两人进去:“这屋是从前老爷夫人的住所,后来老爷在太守府住几乎不回来,夫人搬了个小屋,这儿就空下来了,但每天都有人打扫,被褥也是前些天刚换的。夫人以为小姐能带着姑爷回来小住,毕竟都嫁出去一年了,按理说该回娘家了。”

她又转念一想如今的处境,回娘家这样的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值得拿出来细说说了。

肖张端着笑模样的对如玉道了谢:“劳烦姐姐领我们来了?”

如玉:“我哪当得上推官一声姐姐,不过就是个下人罢了。”

肖张唏嘘地说:“可是夫人身边只有您了。”

如玉一听这话,脸上流露出几分凄凉:“夫人是个可怜人,过得忒难了,自己家的财富都供养了负心汉,负心汉转头就忘了过去的情谊。她……你别轻看她。”

肖张道:“我看出来了,太守都不留家,把夫人一个人留在这,人生地不熟,连个亲人都没有,就那么一个女儿,也被他设计着拿出去做了棋子将来难有好下场。”

如玉眼睛通红,落了一滴泪。

肖张立马从自个儿怀里掏出了帕子,递了过去,真真切切的说:“夫人的确难,但好歹有姐姐在,你能替她哭。”

如玉攥着帕子擦了擦眼泪,便退了出去。

白雪关好门窗,心想,真是难为你了,自个儿心不顺,还要打起那心细如尘的劲儿去安慰人家姑娘。

她倒也不是在这种情况还拈酸吃醋,就是实打实的感慨,说:“你为何不去找你哥哥?能尊严又体面的活着,哪用吃这份罪,受这种人的脸色。”

肖张坐上了床,脱去了鞋袜,揉着自己白玉一般的脚,还有韧带,笑了起来:“体面而有尊严的活着,大概是每个人向往的生活,需要能力金钱来支撑,换取拥有性命保障和自由。可是这个目标我早就达成了,我在寻找的是活得更舒服的方式,我想活得更有意义一些。”

白雪:“虽然我连温饱的基础还没脱离,但我明白你话里的意思。活着和呼吸是两回事。”

肖张:“你可真是我的知己。”

白雪无视他略带暧昧的话,扫视四周:“现在有一个问题,如玉只给咱们两个安排了一间房。”

肖张:“如此只能说明一点,咱们可能不能在这过夜。”

白雪:“晚上会有事情发生!?”

肖张也不知道,想了想说:“袁大人应该在努力的说服自己的妻子吧。可是信任这种东西,有了一点裂痕就能山崩地裂。”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

“我真的没有去杀刘实,好端端的我杀他做什么,我容忍了他那么久!”袁太守拼命的解释,在他着急揉脑门儿之下,头上本就不多的头发显得更加稀疏,枯黄的头发,锃亮的脑门儿,留着几缕胡须,身材偏瘦,腰背有些弯,就像是那种常年弯腰鞠躬谄媚上司而留下的痕迹。

袁夫人姓赵,赵氏几乎从他身上看不出来当初那个风流俊逸读书人的模样。

他们两个一个是富家女,一个是穷小子,就像画本儿里写的那般,无趣而简单的在一个桥上撞见。

高低不一好像烟一样的柳树掩映着灞陵桥,恰逢节日,街市热闹,人影错落。

富家女手上的灯笼落在了地上,烛光瞬间熄灭。

一个身着水洗的褪色衣服的书生弯下腰去,先一步替她捡了起来,往前一递,常年握着书卷的手纤长干净,五官柔和。

一般按着书中的套路,富家女会对书生一见倾心,两人情定三生,无媒苟合,生死都分不开,然后富家女的家里就只能妥协,两个人顺利完婚。

赵家是商户,只有这一个女儿,求书生文采不错,他们一家没多棒打鸳鸯,便对于穷书生甘心投资。

于是就像书里说的那样,穷书生一招中了科举,虽然不是状元,但也是进士的尾巴,经过商家的花钱打点,开始为官,升职,加薪。

一般来说,故事就停留在这儿,此时的故事美好,后来的就有些不堪了。

男人有钱就变坏可以用在任何一处,穷书生成了官员,开始拿起那套士农工商阶级制度来打压夫人,厌恶夫人迟迟未有孕,甚至朝三暮四,妾室成群。

夫人呢?她大概也抹过两滴眼泪,但流淌的不多,就转而投向了情人的怀抱。对方只是个下等的车夫,但很年轻,有着美好的身躯,一夜春宵谁还管对方是不是肚子里有墨水儿的。

他们两个少年夫妻,但说背叛也背叛的果断,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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