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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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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荆老爷自己病了,嘶……他家下人今日声音不怎么好听,倒让我在那一丈多的长条凳上白白坐了一个时辰。”

这各府门外置的条凳原是供那些老爷们随带的跟班和轿夫歇脚用的,丁瑞这样的身份,最不济也应该有下人陪着在门房里头吃茶,这着实有些没道理,但王溪不作那无谓口舌,只相宽道,“人各有事,不可相强,想来也有难处,劳二爷辛苦一趟,睿儿的生辰要紧,旁的先放一放。”

南边粮饷吃紧,听说福建一带米麦杂粮,连着药材等物都争相抢食,近日里头京城南货供得少,但这馆子里头仍旧能做出一桌精致珍品,果然是名不虚传。齐大小姐原不着紧她大哥在不在,在了反倒拘束,现下这里只有她大哥的好处,她自然大为受用,眼珠子从金橘饼到酥油鸡,再到那摆得同棕竹面扇画一般的鱼翅,更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齐斯散馆未满,却还清闲,早早到席,陪母妹同座,府内人口本就不多,孩童自然也少,齐珏的一个五岁多的小儿子来往席间,却也添了许多稚子童趣。

席罢摆了瓜果,天色也沉下来,星月稀疏,只留同墨汁化成的天幕悬于头顶。藻夏兰宵,齐敏这个寿星捧出一杆长笛,齐斯拗不过,笑着摇了摇头,站在曲桥边上,临水而乐。

五音繁会,笛声随水而走,众人皆默默静听。

忽闻得水间“咚”地一声,齐老夫人唬了一跳,忙问,“什么声儿?”

后头绕过一个小丫头,过来磕头,“小的适才走了神,小爷拿小石块投了水,小的该死。”

齐老夫人拂一拂胸间,舒了一口气。

王溪正要过去,后头菖蒲忽然拉住了她,低低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王溪略一皱眉,“可已稳住她”

菖蒲点了点头,王溪朝齐母那里使了个眼色,映月会意退了开去。

亭畔若有异响,素疑鬼魅,又是这样的日子,好在原是一个误会,齐母数落了两句,也就放过,看见媳妇领了丫头往远处去,刚要相问,就听见齐斯过来,赔笑道,“适才泻月过来回,外头一个近身的小厮领了同年过来看我,我去瞧一瞧他。”

欺辱

东院里头鲜少踏足,老远就瞧见汪妈妈母女俩在廊下头拉拉扯扯,似有嘀咕,因循半晌,芰荷眼尖,忙拉了拉她娘的袖子,提高了声音道:“夫人来了。”

汪妈妈抬头一瞧,舒了口气,就纠着一张脸控身迎过来,“夫人,夫人恁来了就好,万万没想到的……”

王溪摆了摆手,“可夺下来了?”

汪妈妈拭了试汗,“夺下来了,夺下来了。”

底下婆子托出一个茶盘,秉灯一照,上头搁着一把鹤头薄背的剪子,银光蹭亮,剪轴四张,只剪尖带了些殷红丝碎子。

“伤得怎样?”

汪妈妈朝里头乜邪一眼,赔笑道,“夺的时候带了点皮肉,没怎么伤着,只是这姑娘瞧着形容不太好。”她两眼珠子对着女儿一瞟,忙撇清道,“老夫人今日不知从哪里得得消息,让我到这院里瞧瞧情形,我瞧这丫头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眼看就是磨功夫的光景,大小姐的生辰里头,若有什么不吉利的,也不能出在府里,我估量着一个丫头腾挪出去,顶多费一张条凳的功夫,就同李妈妈说了一声,一道过来了,没想这里头的姑娘动了性子。”

她平日里头自诩是齐母的人,分寸上头向来没有拿捏,这头一句就将老夫人搬在了前头,成为失言,只是王溪从不形诸颜色,听完口中漫道,“凡事事缓则圆,想来是有些操之过急。”

“对,对,”汪妈妈忙掩饰了神色,做出听话的态度,“夫人说的是,小的也是如此想的。”

这话转得快了些,但原本就无须多表,汪妈妈作势来搀,菖蒲见她动作,自己就先上来扶住。

一行人到了里头,汪妈妈话里半带玩笑着,“别怪这丁嫂子推三阻四的,原是我没预备妥当。”说罢就殷勤示意,“夫人来,别过去,小心沾了病气,这样天气,这么个病丫头,我瞧屋里的气味也是腌臜。”

榻上的人神昏谵语,骨瘦形销,尚月蓉的袖上有斑斑血迹,挨在榻边,只是她紧攥着袖口,不理会一旁给她料理的丫头。

尚月蓉略过众人,在王溪身上停留一会,转而又看向丁祥家的,“荆大夫何时过来?”

“这……”丁祥家的适才被汪妈妈暗摆了一道,见这样情景,瞅了瞅夫人,于是特意重复了一遍,“夫人已让他哥去请了,荆大夫家中有事,暂且过不来。”

尚月蓉默然泫然,眼圈泛红,是束手无策的神情,她膝下一动,跪在屋中,王溪觉她态度似有所不同,见她伏身下去,“莺如命悬一线,还请夫人开恩。”

王溪睇她一眼,淡道,“想必丁嫂子的话,姑娘也听见了。”

尚月蓉直起了背,直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老爷亲口答应,还请夫人开恩。”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俱是一惊,这里头的蹊跷,满府里头心知肚明,当着众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咄咄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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