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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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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妥。

又何妨放肆一回?

她也走至那曲桥之上。

“戎马倥偬,我虽做不到曹孟德手不释卷,也偶尔翻一番诗书。近日案卷军情皆看不下去,让底下人找来一本黄山谷的集子,中有一诗,每次读来皆有体会,在这乱城府衙内,益发感慨。”

“何诗?”

他一手扶着那折桥的石杆,道:“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虽看不到他的面目,但从这声调里头感到,这个人或许同她想象的那个人是不同的。

前头背影伟岸,亦透着孤寂。

罢了。

她的十年同他的十年或许虽未有交集,但彼时与此事,却是相通的。

尤嗣语中微含苦意,“我竟不知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你且站一会儿罢。”

“我便站一会儿罢。”

这一句二人同时说出。

皆一默。

尤嗣承稍稍回转。

王溪抬眼瞧他。

他深看她一眼。

王溪未避他目光,不愿此时此刻,让这双眼睛刻下的是她眼里浮出的伤感。

嘴角一扬,报以一笑。

“江湖夜雨,人生有憾,此时此刻,便已足矣,虽有憾,但无缺矣。”

尾四

尤嗣承走的时候留下一队人马,继续寻访齐斯的下落,才没几日,齐靳这里也得了归期,这府衙里头留着的书办等人俱是打扫了停当,等着来迎接这位新的“大人”,虽只是明发的上谕,没有拿陟黜应该用的敲了大印的明黄锦缎,但看着尤嗣承的做派,想来也是板上钉钉了的,故不敢有丝毫含糊,将那“三潭印月”的匾额都擦了,从早晨就立在那红漆栅栏前面,一个个恭敬垂手。

丁瑞原本也是该在外头等候,但恰巧这日尤嗣承的人快马送来消息,她王溪内眷只能在内院里头候着。

“夫人,部堂大人来了消息,有了二爷尸……的信儿了。”丁瑞咂摸了下口齿。

这前头已有了声响,外面已有人唱道。

丁瑞道,“老爷可回来了,这下都好了。”

齐靳从外头走过来,他步子迈得有些谨慎,想是腿伤的缘故,见到她眼中有一刹那的喜色,继而又灭了下去。

众人本是要跪,齐靳一扫仿佛少了许人,道了免,走到王溪面前,言语微有滞涩:“可有二弟……下落?

丁瑞面上是极喜的,他管家多年,齐府的事儿也同自己的事儿一般,是从心底里头浮出的喜,却又含泪悲道:“适才部堂大人说,打听到那几个畜生,把二爷拉到贼将石翼的营里头邀功了,现歇在他们的营里头,只现下我们如何去讨?”

齐靳皱眉,“我如今回来,怕是贼军更要拿此作文章。”

丁瑞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王溪,“可让夫人修书一封,夫人可还记得那贼将所说,欠夫人一个人情。”

这是他管家失了分寸,这外头廊下还有仆从,这话不明就里,且有损誉之嫌。

齐靳听得也有犹疑,打断道:“先到里头去说。”

这到屋里,便合了门,只留丁瑞、秦业同菖蒲三人,丁瑞把他们如何碰到贼军,那贼军如何拿着火把把他们给围了,还表说夫人从马车上头下来,救了他一命,说完才想到夫人抛头露面,保其性命,自己尚未给夫人磕头,立马跪下来,磕了一个响头。

王溪道,“不妨试一试,老爷寻个可靠的人送出去,府里选个下笔不粗豪的,也不署上名,只讲宏义便是。”

这是怕让人拿住了把柄,心思细腻至此!

齐靳点头应准了。

这时外头沏上茶来,众人都是一阵抿嘴。

这抚台衙门已有了些茶叶,听丁瑞说是知府着人前来孝敬的,虽不是什么好茶,却已是难得。

只是齐靳自闻得二弟消息,便只能喝下白水,让下人换了白水来,一碗白水尽喝了,盖上盖碗。

“家中其余人口如何?”

丁瑞跪在那里,看夫人也在,忙回道:“回老爷,古姨奶奶房里的萱香,因那日撺掇她古家来接的人要谋害夫人,被部堂大人撞着了,部堂大人问了究竟,那萱香犹自乱嚷乱叫,部堂二话不说便着人在院子里头砍了,夫人病重,部堂大人让小的不要多言,故上下皆没有告诉,先今日告诉老爷夫人,古姨奶奶当时哭告,只是部堂大人的兵拦腰一刀,在院里头爬了一阵,便不动弹了,唬得府中诸人魂飞魄丧,古姨奶奶这些日子都只在自己的屋内,还有一个她们带来的丫头梅村的跟着,来请老爷的示下,还有一节,”丁瑞说罢看了看菖蒲。

因底下人口不多,菖蒲也是整日里头挽着袖子在收拾,见总管瞟了一眼过来,便把袖口撸下来。

“总管不必为难,只说我违背了老爷夫人,我既做了,便知厉害,若有什么,我便自领就是。”

说罢跪了下来。

丁瑞有些为难,但见菖蒲面上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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