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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良药入口七分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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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清醒来没叫她。

说好半个时辰后再来的权公也没再出现。

阿弥只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睡着,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略略清醒些的时候,双眼好像被糊住了一样,睁不开,全身也没个力气,发着冷。

周遭好像一片黑,天应当还没亮。阿弥察觉背后有一道温暖的热源,轻轻挨着她的背。她贪暖,便往那儿又靠了靠。

耳边原本还有个说话的声音的,似乎是被她的动作打断了一下,过了会儿,才继续说话。

阿弥脑子里头都是浆糊,那话也听不真切,嗡嗡嗡嗡的,像只苍蝇一样吵人,叫她蹙起眉来,意识稍稍回了些,但困顿和疲惫叫她还想接着睡。

“当真看清了,是没有头的?”

响起来的是言照清的声音,近一些,清晰一些,声喉沙哑,好像被刀子拉过似的,有些难听。

“是。何大人叫我同大人禀告一声。最近几日府中也会加派人手,看顾好大人的安全,大人不必担心,只管照顾好阿弥小娘子,养好伤便是。”

闷又模糊的声音在外头,这声音阿弥不认得,人像被隔在她的世界外头似的,阿弥听不真切。

没有头,在府中加派人手,这莫不是那无头人又回来了?

阿弥模模糊糊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睛也不肯睁开,偎着身后的暖源睡。

言照清又同那人说了几句话。交待的什么,阿弥不愿再听,只觉得越睡越是闷得慌,她这一方小天地好像被蒙在了鼓里似的,空气有限,吸完了就快没了。

既闷又头昏,浑身上下好似被抽了力气一样软软绵绵的,阿弥略略挣扎了一下,感觉到肩侧有手轻拍她,好似哄她入睡。阿弥不曾得过这样的待遇,受宠若惊,眼底涌上酸意,觉得心安,索性又再昏睡过去。

等到被人一掀被子,她这一方小天地一破,新鲜的空气霎时涌进来,叫她觉得脸面发冷。

有人拍着她的脸高声叫着她:“臭丫头!醒来,喝药!”

阿弥一惊,猛地睁眼,就见横着悬在眼前的权公的脸。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是躺着,权公则是蹲在她眼前,又是嫌弃又是关怀地看着她。

嗯?她这怎么……躺在了床上?

言照清呢?!

阿弥大惊,急忙坐起身,险些撞翻权公递过来的药汤。

权公惊叫一声,“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阿弥耐着突然惊醒的头疼,光着脚就要往地上踏去并站起身来。

“言照清呢?!”

她的声音也是嘶哑,比方才模模糊糊听到的言照清的声音好不到哪儿去。

可脚还未沾地,身后便有一手横到她身前来,将她一揽,揽得她整个人被往后拉。

阿弥直觉要防备,但身后人力气比她大一些,瞬间就将她拉回原先的位置。阿弥的后背靠上一具温热的躯体,莫名其妙的,心里突然就被填满一样,感觉到安定。

“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低沉又哑的声音从她后头传来。

言照清。

阿弥干脆顺着往后倾,倾得直接躺到身后人的腿上,看见言照清低下头好笑看她的脸。

阿弥有些发怔,又有些头疼,两厢交织起来,只觉得脑子好像被人塞了一团乱麻,麻绳上还有毛刺,蜇得她蹙起眉来。

又觉得白日的亮光有些刺眼,抬手遮住了眼,躺在人结实暖和的腿上,并不太想起来。

她方才是在被里,蒙头闷脸地被盖着,不知道一夜之间外头已经降了温,自昨日的尚算暖和坠入了寒冬。此刻被人整个掀开被子,霎时涌来的冷结结实实将她冻得够呛,一旦沾着了温暖,就不太想动弹。

这叫什么来着?吃什么就知道什么,然后就戒不掉的那个成语,怎么说的来着?

阿弥心头乱纷纷,头疼阵阵,鼻里发痒,想打喷嚏。冷得慌,另一手就摸索着去找方才盖她的棉被,想把自己卷起来藏进去。

有人轻笑出声,将棉被角塞到她胡乱摸的手里,阿弥得了个便利,将棉被一拉,换了个位置,还是躺在原先的地方,挨着言照清的腿侧躺要再睡。

“哎!哎哎哎!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叫人没眼看!你先起来喝药,你只知道顾着你相公,你自己也染了风寒你不知道?还是你们两夫妻特别耐疼,自己身上不舒服都不晓得?”

权公夸张大声嚷嚷,一只手来拽阿弥起来。

阿弥心不甘情不愿,卷着被子坐起身,想到了什么似的,往后看一眼靠在床头坐着的言照清,将被子往他那儿稍微拉了下,才接过权公递了许久的药汤,一闻,皱起眉。

“苦的。”

权公翻个白眼,“废话,良药入口七分苦,你能忍疼,吃不了苦?”

阿弥严肃盯着那碗药汤,黑糊糊的药汁十分浓稠,也不知道是几碗水熬成了这一碗药汤,连氤氲出的热气都带着冲鼻的苦涩味道。

“一咬牙一闭眼的事情,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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