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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马鞭还巾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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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提指腹为婚的亲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托孤。

阿弥坐在二人一侧,支着下巴,心中略略堵了一下,但看言照清倒是面不改色,像事不关己,郑重点了点头,道:

“家父同我提过。原是何家老大出生前的约定。”

何书全面上惭愧,“是啊,都以为正卿是个女娃儿,没想到是个小丈夫。你爹那时候便说,等再生一个,若是女儿,便嫁到你言家去。”

言照清仍旧面不改色,点头道:“这一桩,家父也与我说过。”

何书全垂下眼,一时竟然不好意思再提,可思及此去,怕是有去无回,就又扼腕道:“我看你心有所属,如今与你提这件事情怕是叫你为难,但……思瑶年纪尚小,长兄远行,若是再没了父亲,家中无人照拂,恐怕……”

这未尽的话里头全是一个做父亲的担忧,阿弥看何书全面上的忧愁与惭愧,着实不忍,只想着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的话。又思及自己自小无父无母疼爱,若是父母双全,至今犹在,碰到何书全这样前路未知的难题,会不会也想何书全一样将儿女安危放在自己的安危前头。

阿弥觉得何书全可怜,也心疼何思瑶。今日接触下来,她只觉得何思瑶是蜜罐里泡大的孩子,无忧无虑,是以能怀着大善心看待这个世间。若是没了父亲,她的前路又如何?她自己无父无母,仗着李穆川的心软,仗着玉娘子的不可推脱,又仗着师父和师兄、阿德等南理猎人的照拂,能好端端活到现在。

何思瑶呢?何思瑶又能怎么办?

但这毕竟是言照清的娃娃亲,两家多年前的约定,她一个外人又怎好置喙?阿弥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出声。

言照清道:“何伯伯放心,此去不一定是坏事,真凶仍旧逍遥法外,您且放心到首府述职,将沁县情况说明清楚,我想那葛阜不是全然不近人情的人。您带我手书一封,告知他执金吾参将言照清在沁县,负责全权彻查此案,不破此案誓不回京,他定不会为难你。元宵之前,我们定能将真凶捉拿,还江府尹一个公道。”

何书全一噎,重重叹气,明白了言照清的婉拒。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不会按照当年儿女亲家的约定,娶何思瑶为妻。何书全心里也清楚,何思瑶值得其他全心待她的男子。

言照清碰一碰阿弥的手背,阿弥一怔,看他眉眼带笑,这才醒悟过来一般会意,将权公写药方留下的纸笔墨取来,瞧见言照清言简意赅书写几句,盖妥名鉴,吹干了墨迹,交给何书全。

何书全全然无法放心,愁眉苦脸接过,看清了,眉目稍稍放松,对折收到怀中,对着言照清微微点头。

“这几日家中事宜,还要仰仗照清多多费心。”

言照清站起身,作揖道:“恭敬不如从命,请何伯伯放心。”

何书全又看阿弥,看许久,深深叹气,高声唤门口候着的奴仆,“将那东西拿进来。”

奴仆捧来一个红木匣子,将匣子放在桌上便又退出去,关好门。

何书全将那红木匣子往阿弥那儿推一推,道:“没什么好送姑娘的,这一柄马鞭,还望姑娘笑纳。”

阿弥立即敏锐察觉到何书全是避开了言照清,说的是他这儿有她娘东西的事情。阿弥心中震撼十分,连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按着那匣子,不敢打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言照清不明白二人之间的暗流汹涌,抓住阿弥的手,将她手从匣子上拿开,就这么一直抓着,再将匣子往何书全那儿推回。

“不过是个小丫头,值不得这么贵重的礼物,何伯伯不要惯坏了她。”

何书全道:“这是我的心意,你们就当是一个垂死老者最后的心愿,不要推辞。都说宝剑赠英雄,这柄马鞭不值什么钱,但用过它的人同阿弥姑娘一般不让须眉,赠给阿弥姑娘也算物归其主。莫要推辞,收下吧。”

说罢,也不待言照清再替阿弥拒绝,将匣子往阿弥那儿再推,点头致意,便撩袍出门去,背影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阿弥将人送出门去,看他背影消失在院门转角,再看在院中大打呵欠的权公,有些意外。

“你不是说吃南理茶去?”

权公吸吸鼻子,将手袖着,一瘸一拐过来,“何府的家丁重重围着,我怕你被他们瓮中捉鳖,那我谷主一位不就打了水漂泡了汤?”

阿弥感动之余,又啐他一声,“你才是王八,你们全家都是王八。”

权公又气又笑,朝阿弥又要打过来,听见言照清在房中连连咳嗽,二人又放下龃龉,双双进房。

言照清打开那匣子,将那一柄普普通通的马鞭看了半晌,才将匣子合上,交给阿弥。

“无功不受禄,何大人给你的这个东西,你等他回来了自己还回去。”

阿弥心中有些不忿,这明明是她娘的东西,凭什么要还回去?但又不能提这是她娘的遗物,嘴上道:“我都不干涉你娶不娶你的娃娃亲了,你管何大人送我什么东西做什么?这马鞭子又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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