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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捌·天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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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年时期太漫长、成熟的时候又太快。乍然冒出青芽就瓜熟蒂落,甚至没给她时间准备。

“五郎所想的夫妻,不是相敬如宾,而是相濡以沫。”

他握住她手心,放在自己脸上。冰凉与火烫相激,她却没抽开手。

“但臣知道殿下既承其位,身不由己。故而出此下策,不过是想拥有片刻偏爱罢了。但有了片刻,又想要更多辰光,贪得无厌,轮回自苦。殿下不因此欺君之罪疏远我,已是天恩。若再奢求其他,便是造次了。”

他笑得自嘲,颊边酒窝更深,让她想起史书里对元氏先人的评价——天颜如玉。

脆弱、忧郁而年轻的传说中的元氏君主,舍去皇位让给功高震主的萧氏,将自己流放至东海,躬耕以养天年,却让万民免去一场战争。萧家欠了元家的,却始终未曾给他的后代一个公道,反而极尽打压之能事,直到东海国四分五裂征战不休,直到元家余脉被追杀、流落长安,差点冻死在她门前。

“五郎多虑了。”

她笑:

“本宫怎会疏远五郎呢?你我同甘共苦过,如今仍是如此。”

元载得她大赦,如释重负地把她按在柱子边,声音低下去,比方才肆意许多。

“话说,方才那个江左来的探子,就是在此处冒犯殿下的么?”

他言语囫囵,低头专心用鼻尖嗅她脖颈里侧,萧婵躲开,他就忿忿。

“殿下喜欢他,是因为他伺候得好,还是会说话?这些五郎都可以学,未必比他差。”

他牙咬得咯吱响,她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她也不知道,只能生硬转移话题:

“唉……别闹,还带着伤。方才那个下蛊用的竹简,是在何处找到的?”

“重华殿。”

元载被推开了,声音闷着,额头抵在她肩上。萧婵却已经在沉思:“竟是正殿么。何种方位、地点、何时找到、何人找到可都知晓了,本宫要亲自去验看。”

“谢玄遇方才……也带着伤。”

他打断她的分析,忽而抬眼。萧婵被那委屈眼神击中,从沉思中回神,才发觉元载与她贴得过于近——近到纵使隔着衣裳,起了变化也藏不住。

“为何他可以,五郎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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