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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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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鎏金却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件旧事:在踏天教成立之初,她所使用的那把刀还不是听风,而是银月,所以那个时期的月王像手中统一所持的都是白色的银月刀。直至踏天教的后期,她手上的刀才换成了听风,不过那时宸宴已死,踏天教也日薄西山,供奉月王的信徒越来越少,知道月王像换刀的人自然不多,不是踏天的忠实信徒就是踏天的忠实死敌。

始作俑者的范围瞬间就缩小了大一半。

所以,到底是谁把本尊的月王像从坟里拉出来鞭尸了?还冒充本尊到处惹麻烦?

月鎏金突然就火冒三丈了,“蹭”的一下再度召唤出了听风刀,正欲上前整治那尊月王像之际,那尊八手塑像竟自行开裂了起来。

画中的地动山摇却停止了。

原来是因为那尊塑像想突破困顿着它的阵法,于是便集中了自己的力量去和阵法对抗,熟料不仅没有突破困境,反而还惹得阵法中运转的力量越发的兴旺了。

插/在小院中央的那柄骨刀也突然亮起了一层更刺目的金光。

月鎏金瞬间明白了一切,还真是圣物碎片搞的鬼!

圣物是唯一可以解开修罗界封印的信物。修罗界的封印又是上古天神齐力而设,神力强盛,至今为止无人能解,稳如泰山般镇压着其中的邪气。

如今圣物虽然被修罗界内部的邪气所侵染,变成了邪物,但万物相生相克的规律不变,无论何时何地,九重天神的神力都可以克制邪气,所以梁别宴的神血才能打开结界,又所以,那尊八手塑像越是用邪气抵抗梁别宴所设置的阵法,就越是会遭到神力的反噬。

又是“咔咔”几声响,遍布在八手妖尊表面的裂纹越开越大,越延越长,在某个时刻,它的表象又突然换了副模样,从八手月王像变成了一尊普普通通的山神像。

或者说,这尊被圣物碎片霸占了身体的画中塑像终于变回了原本面目。

月鎏金却越发疑惑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圣物,这枚圣物碎片又是如何知道她的长相并幻化成她的样子的呢?这一切又是怎么和踏天教联系到一起去?在宸宴捏碎圣物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凤妖,距离她成立踏天教还有好几百年呢!

“彭”的一声巨响,神台上的塑像突然自爆了,塑身四分五裂,一块块分散的碎片如同流星似的到处飞溅,神台上的金色光芒却越发强盛了,一枚通体雪白的不规则玉片在半空中忽上忽下的悬浮着。

月鎏金也没想到自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逼迫对手现了原形,立即收了刀,抬起右臂,五指在虚空一抓,就将那枚碎片吸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霎时间天旋地转,白光大盛,如同上次一样,月鎏金再度被带入了虚空幻境中。

白光减弱,月鎏金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片虚空,周遭除了灰蒙蒙的云雾之外什么都没有,就在她以为这枚碎片是要重新给她掩饰一遍修罗界的历史来源和神族灭亡的真相之际,一枚雪白色的玉器碎片忽然从她眼前飞了过去。

紧接着,一艘巨大的古代木质舰航飞速破雾而出,逐渐驶入了她的视野之中。

是般般号。

但硕大的船侧印刷着的字迹却是:般般入画号

月鎏金瞬间了然,原来这里并非是修罗界的诞生之地,而是人界和仙界之间的空间隧道。

时间是几百年前,崭新的般般入画号正在沿着隧道中的既定航线航行。

圣物被捏碎后,碎片被君泪崖畔的风吹散至六界各地,其中一枚好巧不巧地被吹到了这条隧道里,在虚空中飘了近两千年,无意间撞上了般般入画号。

幻境中的场景忽然又一转,这次月鎏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那枚碎片,身体流畅丝滑地穿越了船体上的窗户,在某一个无人注意的时刻投入了悬挂在甲座一楼大厅的巨幅壁画里。

此画为画仙所创,蕴含着无穷灵气,内里世界根基稳固,全然可以承载它的力量。

此画又是无主之画。

于是,从这一刻起,画中的世界就成为了它的领地。

画中有一座山神庙,它最初附着的位置就是山神像的眉心,但起初它并没有做出过什么太过明目张胆的举动,只是小心翼翼地繁衍着子画,悄悄地观察、偷窥着这艘船上的所有人,直到某天晚上,它在一间地下暗室中,偷窥到一个身穿船长制服的壮汉和一个身穿红色肚兜及绿绸缎裤的白胖男孩儿在悄悄祭拜一尊神像。

那是一尊女相,通体黑衣,身形修长,眉目妖冶,手中握着一柄黑色长刀,祭拜她的壮汉和男孩都毕恭毕敬地尊称她为月王。

后来它才知晓,壮汉就是般般入画号的正船长;男孩儿叫做蜡童;月王是踏天教的教主;“月王永昌,天下归一”是他们的教义,他们连声高喊,齐齐跪拜。

显而易见,他们很尊重、崇拜月王。

它是神物,天生自带智灵,所以它很清楚自身现在的处境,若想离开画卷重获自由,就只能寻找可供自己支配的听话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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