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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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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柳姑娘……”

一时间,李鹤心绪复杂。

看到李先生的态度动摇,柳云溪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他虽听我的话,可我只是个做生意的商人,大事上教不了他,还请先生能收下他,加以教导,云溪感激不尽。”

天顶的浮云三两片,随着温热的风一起从太阳下飘过,遮蔽了刺眼的阳光,投下一片朦胧的阴影。

风声入耳,阴影很快飘过,又是明亮的阳光洒在眼前,照着一双璧人。

李鹤站在二人面前,虽有动摇,心中仍有顾忌。

沈玉衡懂他的举棋不定,也做做诚意,表明心迹,“先前与先生说起,如今也该解释一下,我离京并非要抛却旧事,而是要与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李鹤如遭重击,不可置信。

少年在他面前抬起头来,眼底是他从未看到过的清亮。

“先生还有何问?”

李鹤犹疑着捻了捻胡须,“我怕收下你,来日又要掀起一场风波,又怕不收你,任你刀光剑影去拼,更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不会。”

少女的声音温柔似水。

“我用我的性命担保,他不会随意残害无辜。”

“我能看出柳姑娘是个心境平和、知事懂礼的人,你的话我自然信。”李鹤俯身将她扶起,视线瞥了一眼她身旁的少年,“可是这位公子心事纷杂、戾气太重,我实在不敢……”

话听到此,柳云溪不得不推他一把,轻声说:“京城中,先生应该也有放心不下的人吧。”

“什么?”李鹤又是一番惊讶。

刚夸奖了小姑娘是个心底良善的,怎么转脸就说起这种话来。

柳云溪看着他,忧心忡忡,“先生看重的那人,是个心思仁厚的贵人,先生离京,自以为您的学生会继承您的衣钵继续侍奉那贵人,可各人心思都有不同,先生就不担心贵人会被歹人所伤吗?”

沈晏已经暗害了那么多人,保不准哪天就会轮到太子头上。

李鹤皱眉,“连这些你都知道?”

“只是从夫君口中听过一些。”柳云溪语气平淡,低头看少年,“我家夫君虽负杀孽,可他是因谁为谁,先生不会不知。”

从前立场对立,如今各自离了主子,选了自己的路,还谈以前的事做什么。

比起过往的恩怨,显然是太子的安危,朝堂的安定更为重要。

在少女的提醒下,李鹤总算透过偏见看到了沈玉衡背离沈晏,于己于太子,都不是坏事。

太子于他有恩,为了太子……

“罢了罢了。”

几番深思后,李鹤松了口,“要我教导你也不难,只要公子在明天落日前为我砍三百斤柴来做拜师礼,我便收你做我的学生。”

“谢先生。”沈玉衡低下头。

“多谢先生。”柳云溪开心的笑了。

事情分辨明了,李鹤抱起园子里乱跑的狸花猫进了屋去。

沈玉衡起身扶住身边的少女,伏下身替她拍了拍裙上沾的尘土,低声道:“都是为着我的事……你不该跪他的。”

柳云溪笑着揉揉他的发顶,“李先生曾是当朝大员,日后又是你的老师,我跪一跪也是应当的。”

两人一起往东院走,沈玉衡牵着她的手,眼神关切的往她胸膛上看。

“你的伤还好吗?”

柳云溪低头看了一眼,摇头说:“只要不碰到,不疼的。”

养了三天,已经没有再出血了。

沈玉衡还是不放心,问她:“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她摇摇头,主动和他一起往外走,“我还不饿,咱们去砍柴吧。”

要在明天日落前砍够三百斤柴,怎么听都是个不小的力气活。

沈玉衡拉住她,认真道:“一点体力活而已,我自己去就成,你身上有伤,别跟过去了。”

说着就把她往屋里送,从柜子里随意翻出两根带子来束起宽袖,抬手抓了一下额发,模样干练的往外头去了。

柳云溪追到门边,见他头也不回的往院外去,不将此事办好,誓不罢休了。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慢。

看着外头日光由明到暗,黄昏时分,窗外吹进来的风依旧是暖暖的,厨房里燃气温暖的灶火,烟囱里升起炊烟。

她放下了手里的书卷,起身出门,路过厨房时跟里头烧火的老吴打了个招呼。

循着老吴指的方向,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到树上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不远处一根半干的树枝从树上掉了下来,吹起一片落叶。

砍柴不光是个体力活,也要细细分辨,满山都是树,可也不是什么树都能砍的。

“玉衡!”她朝树上喊了一声。

少年立刻从树冠下冒头,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从树上跃下。

恍然见他,柳云溪脸上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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