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任由他在黑暗中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配电室。
楼梯上方传来嘈杂的人声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黎骥程赶紧拉着她跑起来,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明珠边跑边喘着气对他说:“我刚才诓着保安把监控关了,现在他们反应过来可能会重启。我得乔装打扮一下,不然可能被他们认出来。”
计划有变,她不准备上门行刺了,自然也就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才是上策。
再留在这里旁观这场风波,就要被动从观众席挪到聚光灯下,成为漩涡中心的主角了。
黎骥程闻言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她娇小的身躯罩住,摘下她鼻梁上的墨镜后,扯掉了她脑后束着乌发的皮筋。
朦胧而柔和的月光下,她不再是妆容精致的少女,曼妙的轮廓别具一番风韵。
你说我要怎么罚你才能让你……
明珠从小就调皮。
论捣乱,她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任谁把她领回去养几天,都会佩服黎骥程那绝无仅有的好脾气。
今晚她悄无声息地干了太多坏事,每一件都是极度挑战人的耐心、让人在接二连三不经意触发后暴跳如雷的“惊喜”。
完全可以想见此时此刻,她引爆全场后,会所里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爆粗口的反應。
全场斷电的黑暗时刻,她扶着额头,装作病恹恹的样子倚靠在黎骥程肩头,被他护着出了会所流光溢彩的琉璃门,溜之大吉。
可惜斷电也不能阻断手机通信和充电式对讲机的內部沟通。
他们前脚剛出门,会所里的工作人员后脚就收到了封锁现场的命令,呼啦啦鱼贯而出,排列在会所门口严防死守。
只是他们溜得太快,这帮人没能顺利把他们逮回去。
实在是过于惊险刺激。
身为始作俑者的明珠体內肾上腺激素狂飙,在激素的作用下,维持了一段时间的高能状態。
直到她稀里糊涂被黎骥程塞进了一辆陌生的豪車里,才后知后覺地意识到自己经历了怎样心惊肉跳的生死一线,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从会所里带出来的水果刀还绑在她的大腿上,黎骥程坐到她旁邊时被坚硬的刀柄硌到,随手撩开她的裙摆后,显然是被她胆大妄为的举动所震惊,半天没吭声。
車厢内的氛围陡然凝固。
他一言不发,坐在副驾上的女人以为自己有了说话的机会,剛漫不经心地叫了声“哥”,扭头便看见自家兄长,不动声色地从女孩腿间绑着的塑胶手套里,缓缓抽出了一把水果刀。
光滑的刀面在五光十色的霓虹映照下闪着银亮的寒光,一如黎骥程眸中的冷色。
一句脏话险些脱口而出,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伸手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嘴,无声无息地将身子转了回去。
坐在她左手邊的司机同样冷汗涔涔,噤若寒蝉。
刀锋邊缘异常锐利,稍微划动一下就能削去一块皮肉。
她把这么危险的東西绑在了大腿上。
在会所里的时候黎骥程还以为她只是口嗨而已。
现在知道了,她是打算来真的。
要是他晚来那么一会儿,她是真的想要亲手阉了明升康。
谁也不能保证事態会不会发展成她激情杀人,或者被明升康反杀。
实际情况多半是后者。
她连自己晕血都不知道。
他当然了解她和明升康有多深的宿怨,说起来她还是令人同情的受害者。
但这不是她今晚不顾后果地在别人的地盘上任性撒野的理由。
车里的气压太低,明珠见黎骥程的脸色不对,陡然心慌,摇头晃脑地辩解道:“我刚用它割电缆来着……刀嘛……用途很多的……带回家还能削水果呢。”
她想就这么不痛不痒地糊弄过去,黎骥程不允许,面沉如水地抛给她四个字:“还能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