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妄雪愣在门口。

来人穿着黑色的猎人制服，腰侧别着一把银色手枪。

她笑了一下，似乎有点尴尬，嘴角的梨涡浅浅浮现，抬手有些迟疑地朝她挥了下。

“夏，夏歌？！”

“嗨，小雪。”夏歌放下手，笑着道，“我会是你接下来的导师。”

——

“原初力是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弥漫在万物之间。”

夏歌摊开手掌，一颗小球在掌心轻轻悬浮着。

闻妄雪双手抱胸站在几步之外，眼神带着明显的戒备。

“它无处不在，但绝大多数人是感觉不到它的，猎人是例外。”夏歌仿佛没看见她的神情，自顾自继续，“我们天生能与这股力量共鸣，并引导它为己所用。”

“猎人本身并不产生这种力量。”她将手指微微收拢，小球随着动作上下浮动，“我们只是通过这种共鸣，从世界中调取它，再用意志去塑形、去用。”

球体又慢慢旋转起来。

“驱动它的，是你的想象力。你想象什么，它就能变成什么。”

夏歌轻轻一翻手腕，那颗小球离开了她的掌心，开始灵巧地绕着房间飞行。

闻妄雪本还想保持冷淡，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那颗球，眼底难掩惊讶。

小球忽然停在她眼前。

闻妄雪怔了下，下意识伸手去接。

夏歌随后走到墙边，单手贴上墙面，回头看向她：“等你熟练之后，甚至能做到这样的事。”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的表面都如水面般泛起了层层涟漪。下一秒——

纯白的训练室坠入一片深邃无垠的黑暗。

她们仿佛漂浮在宇宙的中心，浩瀚的星河在四围流淌，星尘与星云交织成色彩绚烂的漩涡。

闻妄雪屏住呼吸，几乎看呆。

这是她此生见过最美的景象。

她低头一看，脚下同样铺展着无边的星海，无任何踏足之处，仿佛随时会坠入无尽虚空。

失重感涌上，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形微微晃动。

忽然，星光尽数褪去，房间恢复成熟悉的纯白。

闻妄雪却仍怔在原地，心底的震撼久久难以平息。

“刚才那只是幻象。”夏歌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呼吸略显急促，“我改变的不是空间本身，而是你所感知到的视觉信息。”

“要真正改变空间的结构也是可能的，但需要极高的体质天赋和专注力。”

“特级猎人，比如你之前见到的叶上尉，就能瞬间改造几条街区的地形。不过那种程度的能量消耗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多数普通猎人会借助媒介来帮助施法。这些媒介由高级猎人创造，可以放大或稳定共鸣，让塑形更稳定、更持久。”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笑道：“就比如这里。这间训练室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媒介。站在这里，你能比平时更容易施展术法。”

闻妄雪也被这全新的世界观所吸引。

她抿了抿唇，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那……最顶级的那些猎人，岂不是像神一样？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写现实？这也太……”

夏歌闻言，眼神明显亮了几分。

“没错！最顶级的猎人确实能够做到很多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事。其实探索原初力的极限还挺有趣的。”

她顿了顿，又随口道：“不过和过去的猎人相比，我们现在还是差远了。”

“为什么？”闻妄雪好奇，“过去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夏歌单手托住下巴想了想，缓缓道：“在很久以前，世界的原初力浓度比现在高得多。”

“在原初力出现之前，世界就是纯血的天下。那时的纯血数量比现在多得多，是无可争议的顶级掠食者。他们以人为食，被许多古老文明奉为神魔。”

闻妄雪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

“人类本来是没有任何力量的。直到某一天，有些人类突然觉醒了感知并驾驭原初力的能力，成为了第一批猎人。”

“从那一刻起，人类终于有了与纯血抗衡的资本。”

“然而……”夏歌这时顿住，神情忽然凝重起来，“两千年前发生了一场巨大灾变。”

“传说，曾有异世界的怪物入侵我们的世界。”

异世界怪物……

‘吞噬者’吗？

闻妄雪想起了之前听过的，关于吞噬者的传说。

“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那场灾变之后，原初力的浓度就开始慢慢衰退了。”夏歌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闻妄雪微微皱眉：“衰退……那会有一天彻底消失吗？”

“起初大家都这么担心。”夏歌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神情带上几分困惑，“可从二十一年前开始，好像又出现了回升的迹象。”

“原因至今也没人能说清，或许只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