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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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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扶住,面露无奈:“过几日秋狝,万不可这般鲁莽了。”

往年秋狝,沈鸾总是翘首以待,现下却是怏怏。

裴衡狐疑:“怎么,不想去?”

“倒也不是。”

以前秋狝,裴煜总是在宫中的。裴煜善骑射,有他作伴,沈鸾总归不是一人,今年却只剩自己。

她自然失了兴趣。

然这话不能当着裴衡说,怕勾起对方脚伤的伤心事。

见裴衡盯着自己,沈鸾只得硬着头皮道:“不想看见某个人。”

这话说的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裴衡轻笑两声:“五弟怎么得罪你了?”

自裴晏进南书房后,沈鸾处处看人不顺眼,刁难针对皆有。

沈鸾低眉垂眼,支吾不言。

不喜裴晏的原因有许多,然最重要的一个,是不喜众人将裴晏和裴衡放一处较量。

近日宫中隐隐有传言流出,称裴晏和裴衡的才能不相上下。如若裴晏不是托生在那样一个女人腹中,裴衡这太子之位恐怕不保。

毕竟一个残疾,哪能继承大统。

虽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皇后也仗毙了几名烂嚼舌根的宫人,沈鸾还是真真切切气了好久。

她的阿衡,最是光风霁月,当是这世间顶顶好的,只能和裴晏那样的人相提并论。

真话自然不能告知裴衡,沈鸾越性耍赖:“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

如儿时一般,沈鸾缠着裴衡,要对方同自己一样:“阿衡你也不许喜欢他。”

轮椅声渐渐消失在花障后。

青石甬路,日光交叠于小径中央。

裴仪手执团扇,悠哉悠哉自一树后晃悠而出。

长裙曳地,团扇上的孔雀金丝线在日影中金光闪闪。

她莞尔,轻笑出声:“长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单纯。”

若太子真如表面那般不谙世事,早就死在那场意外之中。

裴仪转身,视线悠悠在假山后的一抹竹绿袍衫上掠过。

“是吧,五弟?”

红叶翩翩,秋风萧瑟。

裴晏一身竹绿袍衫,自假山后缓缓走出。

清俊眉眼无半点惊慌失措之色。

裴仪手执团扇,轻轻晃动,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个曾经被众人遗忘的皇子,唇边噙着笑。

意料之中,裴晏并未施舍她半个眼神,只淡淡瞥了裴仪一眼,复抬脚离开。

片刻也未曾停留。

紫苏候在裴仪身侧,终忍不住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五皇子也太……”

裴仪轻瞥她一眼。

紫苏自知失言,忙收了声。

裴仪语气平静:“前儿父皇刚给了我一匣宝墨。”

那宝墨呈八瓣圆形,一面楷书涂金“御墨”二字,一面为浮云流动。

裴仪甚是爱不释手,这会却道:“等会你送去明蕊殿。前儿五弟生病,我这个做姐姐的,总得关心一二。”

紫苏垂首,犹豫不决。

裴仪淡声:“怎么,我现在连你都使唤不得了?”

紫苏忙不迭福身:“奴婢不敢,只是娘娘先前吩咐了,叫公主离明蕊殿远些。”

静妃最是明哲保身一人,圣上对明蕊殿态度不明,静妃自然不想女儿趟浑水。

裴仪不以为意,只笑出声:“这有什么,母妃不让我做的多了去了,难不成我都听她不成?更何况我同宫中那些人又不一样……”

宫中那些蠢材,不过是见明蕊殿有翻身可能,深怕裴晏因往事记恨自己,遂个个向裴晏示好,以盼他能既往不咎。

裴仪却不一样。

她对宫中这些事不感兴趣,左右不过是想给沈鸾添堵。沈鸾和裴晏不和,裴仪喜闻乐见,自然想将裴晏拉入自己阵营。

紫苏悄悄叹口气,只叹自家主子心大,深宫大院只看见长安郡主一人。

……

秋高风怒号,每年这时,皇帝都会携后宫妃嫔及朝中众臣家眷,前往玉兰避暑山庄秋狝。

皇家仪仗,浩浩荡荡。前有执事太监手执燃着御香的销金香炉,后有一众宫人捧着巾帕拂尘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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