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去收拾了一下夫君的东西,他夫君的东西基本就是衣物跟书本,旁的东西几乎没有。
他收拾了一遍书,可以相信他夫君原本只是个正经的读书人,那些风花雪月的书,他是一本没有。
他看到了夫君的文书,夫君已经通过了县试府试,距离秀才也就只差一个院试了。
不过……
他突然想到什么,他夫君现在好像没有在学习,而是在为生活而奔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院试在六月就要开始了!
现如今五月初,他的夫君一点都不急的吗?
第25章
闵希将傅言深的书本好好地归纳收进箱子里摆好, 房间里几乎堆满了他们所有家产,这房倒也不算狭窄,但是将来夫君在这里读书学觉得不太好。
如今这屋子就他们两, 堂屋另一侧还有个空出来的房子, 闵希走过去看了看,这屋子是破败得有些严重了,直接能从屋顶看到天光,瓦是漏的, 不过白天时也是勉强能用, 到时夫君还是可以在此读书写字,关了门也可以清静些。
如此想着, 闵希异常开心,心中也对未来充满希望,想不到夫君竟然就要参加院试了,差一步就能成为秀才。
虽然秀才也不是什么高官, 没什么厚禄, 但是可以减免赋役。
夫君尚未立冠,还年轻可为。
而且届时还可以免费到院府去读书, 吃喝都不用花钱了。
思及此处,闵希反而开心不起来,夫君要科举,考上秀才住在院府几乎就不会回来。
难怪当初夫君不愿娶他,果然, 有他在,夫君都不能如愿好好清静读书了。
就像这屋子。
闵希打量了下房里的事物,若不是他,夫君估计要将这些变卖掉, 只余一个空屋在此,夫君一个大男人不需要太多物甚,活着就好,而有了他,就要花一百五十文给他买个大铁锅烧热水,还时不时回来守这一点微薄的家产。
反而成了拖累。
这实在是个糟糕的想法,闵希叹息一声,摇摇头,歇下这念头,来都来了,还是得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他撸起袖子,四处寻找夫君昨日换出来的衣服,床头衣柜,四处都寻不到,没道理啊!
他低头弯腰,忍不住笑,在床底呢!
也不知道夫君怎么想的,居然把昨日换下的脏衣就裹一团塞到床底去。
闵希眉眼弯了弯,将衣服一并拿出来,跟自己换下的衣服一起抱出院子。
院子里离水缸不远的地方有块锃亮的大石板,很大一块,可以坐两个大人在上面,也有一口破得只到膝盖高的小缸。
缸里也是干净锃亮,就摆在大石头旁边,一眼就能看出用途。
闵希不由又好笑起来,他夫君是真糙啊。
闵希将衣服小心塞入小破缸,可别被锋利处勾了线,又往里面灌满水,伸手进去搓搓衣服,将它们全打湿了,再将它们一件件拿出来放在石头。
随后,闵希就怔住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好像他缺了些什么?
他呆了好一会儿,艰难地回忆香姨给他洗衣时的样子,好像是放在石板上搓几下,又拿木棒打几下,再沾沾水,如此就好了。
他便按着回忆的样子,用力搓起衣服来,搓了两下,四处去找木棍打衣服,院子里没有,就他用来钻火的那一棍,都已经脏了,他进柴房寻了一根棍,握在掌心里敲了敲,还挺顺手。
闵希用水将木棍洗了洗,心满意足地用来打衣服。
可是才打了两下,一些木屑落在衣服上,闵希呆了呆,看着棍子,这完全不行啊,衣服越打越脏,他只能将木棍舍弃了,撸起衣袖继续用手搓,之后放水里又搓了搓。
第一遍感觉不太干净,倒了脏水换上新的继续搓,随即将衣服捞起来。
四处寻找可以晾衣服的地方。
完全没有!
闵希不禁好奇夫君平日到底将衣服晾在何处?
好在院子里有长长的竹竿子,闵希拖过来洗了两根,架在院墙上,随即将衣服搭上去。
他将衣服铺得很工整,唯一就是,这衣服为何滴滴答答掉这么多水?
他见香姨洗的衣服也没这么多水啊!
有些疑惑。
但不管了,他将衣服洗完了!
然而没开心多久,他肚子咕咕叫起来。
他眨眨眼睛,完了,好像他没有吃的了,他回房看了一眼,四个碗空空的。
他将碗拿出来,用清水洗了洗,洗干净的碗放在的桌上。
现在他是真没事做了,又饿又没吃的。
他摸了摸怀里的十几文钱,夫君差不多将所有身家都塞他怀里的,但是现在这么久了,也没听到有货郎过来喊卖啊。
闵希走出院子,踮起脚尖往远处看,他在那里站了好一会,道路的尽头都没有看到有人影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