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是女孩子，辉辉是男孩子，辉辉喜欢爱爱，但爱爱是辉辉的外甥女，他们不能在一起。爱爱的亲妈云云因为不产奶，所以爱爱从小给芳芳带，爱爱是喝芳芳的奶长大的，芳芳是爱爱的干妈，同时，芳芳又是辉辉的亲妈。”张双蕊一通介绍，差点没把江笙绕晕，

江笙理了理关系，震惊道：“也就是说，爱爱的干妈也是她的外婆？”

“不是不是。”张双蕊摇头。

“怎么不是？照你说的，爱爱的妈妈——云云，跟辉辉是姐弟，那辉辉和云云的妈妈就是同一个咯，都是芳芳呗，芳芳就是爱爱的外婆啊。”

“不对不对。”张双蕊继续摇头，“辉辉和云云是姐弟，但他们同父异母，辉辉的妈妈是芳芳，云云的不是。我给你画个关系图你就理解了。”

一旁的简疏文听得三观炸裂，震惊道：“你们在聊什么伦理大戏？这么乱的吗？”

“简律师来啦！”张双蕊欢快道。

简疏文走到张双蕊和江笙身边。

张双蕊给简疏文看自己的手机，显示屏上全是猫熊。

简疏文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在聊猫熊啊。”

爱爱、辉辉、云云、芳芳不是人名，它们都是国内猫熊繁育基地的圈养猫熊，国内的圈养猫熊每一只都起了名字，由于数量少，它们之间几乎都有点亲戚关系。

江笙说：“双蕊是猫粉，她好厉害，她光看猫熊的照片就能认出是哪一只猫熊，我以前一直以为猫熊都长一个样。”

“猫粉”中的“猫”指的是猫熊，“猫粉”是一群对国宝猫熊非常热爱和关注的群体，她们会看猫熊的直播，会关注每一只猫熊的动态，还会自发地为每一只猫熊庆生。不说别的，“猫粉”一眼认猫熊和对猫熊之间的亲戚关系娓娓道来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简疏文是个不会扫兴的人，张双蕊兴致勃勃地说起了猫熊之间的关系，简疏文也兴致勃勃地听了起来。

听完之后，江笙瞠目结舌道：“这些伦理关系如果放在人身上，那可是相当炸裂。”

简疏文说：“人有伦理，动物又没有。”

张双蕊问：“简律，你做律师这么久，有没有遇到过那种伦理关系很乱的案子？”

“当然有了。”简疏文说，“我以前在答诚工作，答诚那种大律所是分好几个部门的，每个部门里面又分成不同的组，每个组负责不同类别的案子，比如有些组专门负责刑事案，有些组专门负责离婚案。我最开始进答诚的时候，分在打离婚案的组里，一天天听的八卦比吃的饭还多。”

简疏文看着张双蕊画的猫熊关系图，道：“动物没有伦理，它们之间的亲戚关系再乱也不涉及道德与利益，就不会有纠纷，人就不一样了。”

“大清早的又在这讲大道理。”陈非的声音响起。

陈非走进事务所大门，他新理了个头发，看上去精神不错。

“早啊，陈非。”简疏文道。

江笙也和陈非打招呼：“陈非哥，早。”

“新发型挺帅啊，剪了头发精神多了。”张双蕊笑眯眯道。

简疏文想到什么，一脸担忧地问陈非：“陈非，昨天公安局是不是叫你去录口供了？没什么事吧？”

陈非回答：“什么事都没有。钱弘失踪前见过我，警方只是例行询问，这是他们的工作。”

钱弘失踪前见过陈非，还上过陈非的车，所以警方问了陈非一些问题，了解情况。

陈非边整理东西边说：“办刘集那个案子的时候，钱弘找过我，他威胁我，想让我帮他把官司打输。我那天去找他就是跟他说清楚，我不会受他威胁帮他做事的，官司该怎么打就怎么打。那天他在我车上呆了一会，差点想对我动手，我俩没谈拢，然后他就下车了。”

“钱弘那个混蛋。”简疏文气道。

“岂止混蛋，简直人渣！”张双蕊也愤愤不平，“打人、帮人埋尸、还贩。毒，不是人渣是什么？我听说他爸钱子超年轻的时候立过不少功，是个英雄，英雄爸爸摊上一个人渣儿子，真是倒霉透了。”

钱子超作为现任公安部副部长，年轻的时候确实十分英勇，立了不少功才升上去的，只可惜一个儿子毁了他的名声。

早上人少，到了10点钟的时候，第一个客户才来。

今天的第一个客户是个女人，女人约莫四十岁，风韵犹存，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很美。

这时简疏文在里面的办公室，张双蕊在前台接待。

张双蕊冲客户热情地微笑：“您好，有预约吗？”

女人点点头，“有。”

“请报一下手机尾号。”

“8225。”

“好的。”张双蕊查了一下预约记录，问：“冯盈女士是吧？”

“是。”

“您先请坐，我给您倒杯水。”

张双蕊倒了杯水给冯盈，问她：“请问您遇到了哪方面的麻烦需要谘询我们简律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