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立刻上前一步,装腔作势道:“陆少,您有何吩咐。”
陆灼年压低声音:“你能?正常点吗陈则眠!”
他声音已?经放得很轻了,但可惜走在?前面的是两位警察。
听到?这句低喝,年轻警察忍不住说了一句:“警车就在?院门口,陈先生就不用送了吧。”
陈则眠智商忽高忽低,闪烁不定:“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年轻警员:“……”
罗建安开口解释道:“进来的时候登记,门卫那边说的。”
陆灼年看了陈则眠一眼:“你出来干嘛,外面挺冷的。”
陈则眠说:“我开车跟着你啊,要不你怎么回来。”
陆灼年≈罗建安:“……”
陈则眠晃了晃车钥匙,转身走向?陆灼年的车,上演了一出忠心耿耿的大?戏。
忠不忠暂且不提。
陆灼年和罗建安两个人?是各有各的心梗。
驱车开往警局的路上,年轻警员开车,罗建安坐在?副驾驶几度眼热,每每想到?老战友的独子像个佣人?似的伺候那位陆少爷,气得嘴唇发抖,冷着脸一言不发。
市局内,局长办公室。
日?光灯管发出的细微嗡鸣,在?孙岳平咆哮声中微不可闻。
“什么陆家大?少爷,什么东西啊他!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听过罗建安回来后讲述的见闻,孙岳平勃然大?怒,怒火冲天,连抽了三支烟,大?骂这帮纨绔子弟。
孙岳平指着门外吼道:“他最好别犯到?我手里!”
罗建安面色凝重,剑眉紧锁:“你小点声。”
要依着孙岳平的气性,今天非得先晾那个陆少爷两三个小时,挫挫他的少爷脾气。
可陈折还在?楼下?等他,晾陆灼年就等同于晾陈折。
孙岳平霍然起身,大?步走进接待室。
陆灼年态度不卑不亢:“孙局。”
孙岳平雷厉风行,后背往椅子上一靠,抬抬手说:“坐。”
两个高大?的男人?隔着桌子,不动?声色地端量彼此。
孙岳平余光漫不经意地扫过陆灼年全身,在?对?方袖口露出的豪奢腕表上微微停顿。
蓝宝石表盘折射出冰冷华贵的光,一如陆灼年给人?的感觉——
淡漠冷静、贵不可言。
孙岳平收回视线,开门见山:“瑶台阆苑案的水很深,这二十年来,所有暗中访查瑶台阆苑案的人?员,都会被列为嫌疑人?调查,陆先生请见谅。”
陆灼年倒扣手机往前一推:“现在?可以排除我的嫌疑了吗?”
孙岳平声音威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你确实没有嫌疑,我也知道你是在?帮陈折调查,但你必须保守这个秘密,是为了陈折,也是为了你自己。”
陆灼年没有理会孙岳平的暗示,只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说:“你们?用这种方式保护他,有想过他是否愿意接受吗?”
“不光只是保护他这么简单,这里的水很深。”孙岳平眉梢微敛,察觉事情比想象中棘手:“具体案件细节我无法向?你透露,但你既然已?经查到?了瑶台阆苑案,就该知道当年涉案嫌疑人?员并未全部?归案,这是报纸上有迹可查的的东西。”
闻言,陆灼年手指微微一动?,铂金袖扣随着他动?作,闪出微不可察的光芒。
孙岳平敏锐捕捉到?这半秒间的动?摇,加大?力度劝说:“倘若陈折知道了南峰的事情,贸然闯入嫌疑人?视野,不仅他自身存在?危险,也必定会打草惊蛇,破坏我们?这些?年来的布局,影响整个案件进程。”
陆灼年垂下?眼睑保持沉默,未置可否。
孙岳平语重心长:“于公于私,现在?都不是陈折接触到?‘南峰’讯息的好时机,我也很想和陈折相认,轻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兄弟,可在?真相大?白前,我们?必须保持沉默。”
陆灼年淡淡道:“你们?可以用二十年追踪一桩旧案,可陈……陈折的二十年又该如何计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