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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顺神祇天喜到命克礼义红鸾照临(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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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去帮工、干活,越辛苦越好,出汗越多越好,一天结束以后,用水将身上冲淋干净,把男子的晦气都冲掉,不带回家里去,这样家主生产的时候就会顺利。臣觉得有理,所以鼓励。后来民男们之间又传说,谁干活干得最利索,翻地最快、绣花最好,谁就是坊间最幸福的男子,经常有翁公带着女婿和孙男一起服劳役,明明家主都还没有怀孕,就抢着干活。城北的小拱桥虽然提前完工了,但那些姎妇有娠的夫侍,每天都得服侍好了姎妇才来,经常抢不到活,就又哭又闹地不肯走,告到衙门来。臣不知道如何定夺,只好安排他们割猪草,去三圣庙喂猪,给邮驿军娘们缝补衣衫鞋袜,请陛下裁夺。’姬莹婼叼了半天笔杆子,绞尽脑汁地思忖,回复道‘知道了,缝完洗一下再穿。’

“是。仆刚才还告诉了太皇太夫。”林雁的笑容收敛下去一瞬,眼中涌动着某种讳莫如深的不安,接着道“想必不日之后,太皇太夫就会为沉姓请封,追赠太夫——陛下,仆做得对吗?”

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她实不想听见难产是因为孩子克母,沉姓虽早就死了,做女儿的把生父立成众矢之的似乎也不合适,她是皇帝,是道德上的完人,不能像四皇姨一样二皮脸,上下嘴皮子一碰,胡乱推诿。不若还是追封吧,届时宗正府上疏,朝中大臣吵个两三天的嘴,把能泼的脏水都泼干净,皇家厚德,天女仁爱,尽管是沉姓的错,但他有赎罪之心,往见神明,还是应当宽以待人,给足他死后哀荣。何况姬莹婼也十分鼓励民男在家主有娠期间外出服劳役,做些修桥补路、开荒屯垦的工作,荡涤一下身上的污浊之气。

“为什么这么说?龙王荡秽的故事,回上哥哥不相信么?”

“并非如此。”林雁像是看不懂少帝审视的目光,只是垂下眼帘,道“还没有正式册封,仆自知僭越。仆只是不想再听说陛下为幽情所困,被外界苦苦催逼,仆一刻都不能再忍耐。”

“哥哥。”姬莹婼捏了捏他的指尖,笑道“我也很爱慕哥哥。”

宫内的景色在这一夕之间变得格外惊心动魄。林雁怔怔地望着少帝,睫毛颤动不息,很久才回神,匆匆垂下眼帘,整衣敛容。这实在怪不得他不知趋奉,说到底,他是中宫,他得循规。姬莹婼慢悠悠地走,弯身拾起一根长草,将另一头递过去。林雁微笑地望着她,眼风如醉,捏住草尖,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哥哥以后会与我住在长秋宫。”姬莹婼回过身,抬手接连指了两个方位“温饬殿金侍郎,天禄殿严侍郎。芳林园——”她口吻一顿,说“这个名字不好,冲撞了哥哥,对不对?改叫青溪宫好了。孤准备让萨拉安追的幼男住在那里。”

简直像只耀武扬威的小彩鹬,褪却灰扑扑的绒毛,开始学着母亲的样子筑巢,组建自己的家庭了。林雁掩着唇轻笑,将头点了点。

路过云龙门时,林雁遥遥望向迎春殿,说“陛下。仆第一次见到陛下,就是在那儿,陛下还记得吗?”

那年北堂小姨请旨挂帅,远征天枢,阔海亲王总领兵马,四皇姨别驾随行,皇姥姥亲自祝酒为之践行。

“是春宴吗?”姬莹婼依稀有个印象,好像是有过这么回事儿,“我记不太清楚了,哥哥呢?”

“仆还记得。”林雁笑道“陛下那年还是世女,小小的个头儿,把一幅红帔巾举在手里,满宫乱跑。后来红纱挂在了宫门的牌匾上,陛下仰着脸看着。仆还以为是不小心勾上的,说找个世夫来,用竹竿将帔巾挑下来。结果陛下您就摇头,说试了好多次才把纱纱挂在匾额上,要等先帝来看。”

“然后呢?”

“然后仆陪着陛下等待了一会儿,先帝从迎春殿里出来寻找陛下。仆记得先帝很高,却瘦,皮肤白白的,头上还戴着柳条编织的花冠。先帝把陛下抱起来,还管陛下叫‘小莹玉’。”林雁用衣袖挡着,从前襟的褡裢里取出一条帔巾。纵使小心存放,这么多年过去,也难免有些褪色。他将帔巾双手递还,道“陛下。”

“这为什么会在你那里?”姬莹婼实际上已不记得了,将帔巾接在手里,翻看一阵,心头又涌上熟悉的感觉。林雁难得红了耳尖,低声道“是先帝给仆的。”

当时先帝和太姥姥开玩笑,说姈儿只比她小一岁,都有娠几个月了,和大房感情甚笃,跟三姊一样生性是个不爱戏水的鸳鸯,哪还有余地了,别听四姊在那儿乱配。雁奴横竖是她家的人,日后配给她的小莹玉不是很好吗?她不嫌雁奴比婼娘大,男大三,抱金砖嘛。太姥姥当时还没考虑此事,只是笑,说也行吧,既然殿下不嫌雁奴岁数大,那老妇也不嫌世女岁数小。先帝点指她,说‘哦,老恩师,那咱们可说定了,我这里可有信物。’说罢,便将那红帔巾往他腕子上一系,还让他叫声丈母来听听。林雁当时羞得直往太姥姥身后躲,太姥姥笑着摸他脑袋,说‘雁奴叫丈母的日子还在后头,殿下先改口唤老妇一声亲家姥姥吧?’

现在想来,是先帝恐怕自己江河日下,撑不了那样多年,所以一早就为陛下的日后打算。林雁多多少少还记得先帝的音容,这么回忆起来,真像是春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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