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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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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敢不伺候你,给你善终。”

“一会儿马上,你去钱庄里面拿我的私印去取,回娘家去吧,你拿好我的印,以后我不照看着你,就别出门做买卖去了,钱节用一些,莫给人骗了。”他语重心长的嘱咐大太太,就跟寻常时候一样,样样也不放心。

最后一次扶着太太起来,他自上囚车,大太太追着车跑,被哥哥翁佐领从后面抱住,“你疯了!他现在是什么人,你还敢凑上去,能来见最后一面已经知足了。”

上下打点疏通,搭上多少人情,家里花了多少钱,大太太嚣张跋扈惯了,扭头就去抓翁佐领的脸,“平日里你仗着他的势,敛多少好处,如今我送他一程怎么了。”

指着翁佐领骂,“滚,滚!”

自己还往前跑去,跌跌撞撞都看不清路,看一眼少一眼,此生再不见了。

胳膊被人一把稳稳地架起来,“太太,我扶着您去。”

大太太看她一眼,俩人搀扶着跟着囚车一路过玄武,这是大太太走过最长的路,她的花盆地儿从没有走过这样长的路。

紧紧地拽着扶桑的手,挥刀那一刻,扶桑捂住了她的眼,荣师傅塞了钱,刽子手好刀口儿,他自去跟小荣一起收敛了尸骨,没法子运山东老家去,家里已无男丁扶灵。

便在京郊立冢。

京城曾煊赫一时的宋家,也在这一刻落寞。

宋遵理临刑前,故交旧友都来了,他神色自如无憾,抱拳四方谢过,坦然俯首。

他自己拥护着的制度,最后用自己的血祭奠了。

他是个古板的人,留学回来还拥戴那一套陈旧的规矩制度,在老的制度里面办新事儿,在老的框架里面想着生出来新的东西,却都是烟云浮华。

可是他又有一些新的萌动,对新事物好的东西隐隐接受,去办学校开银行,去拥护立宪,宋眺谷在南方一同起事儿,跟他打对立,从一开始他就有预感,也从不过问,没怪过他。

他这一辈子,充满了矛盾,在新旧之间拉锯横跳,在极力表白朝廷的时候又充满了困惑,在充满困惑之中又坚定地爱着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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