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和忌妒来自同一处情绪境地,相似又两极。
类似的眼色看多了,黎景早前并未察觉这两者之间有何不同,如今却忽然分辨出区别。
羡慕是参杂着想摆脱困境的求救念头。
这副模样的伊柳让他感到一阵无措及心颤,他以为自己终于探到最深处,才发现远远差了一大截。
伊柳缺爱的心口像个无底的深渊。
走神之际,她再次望他,神色已经转变得无异于平时。
“还红着。”伊柳伸手抚上他锁骨处的牙印,还有脖子上的吻痕,“怎么办,要遮住吗?”
“你还敢问,还不是你咬的。”
黎景拉起自己的衣?,还扯开了衣领。不只是暴露在灯光下的肌肤,甚至是腹肌、双肩上都有她的咬痕,他身上全是泛红的痕迹,“你上辈子是属狗的吧。”
她掀起眼皮盯他,双目逐渐浸水,“对不起。”
黎景松开手,衣料重新落下,遮盖住了满身红痕,五指胡乱弄杂了她头顶的毛发,“又装无辜。”
但他就吃这套。
黎景将人抱过来跨坐在腿上,纯白睡裙被蹭得往上掀开,浅色的底裤朝着他露出,他的右掌自大腿的位置慢慢往里磨,大拇指覆盖在棉料上,规律地画圈。
伊柳轻轻搂住他,唇瓣靠近他的耳旁,“要做吗?”
“待会要回你家了。”把人撩拨得不上不下后,他停止了动作,将人圈进怀里,起反应的那处正好顶着她。
伊柳皱起眉,审判他的态度,“你变了。”
他觉得挺有意思,勾起她的下颌,轻笑着回应,“我哪里变了?”
伊柳一字一句吐字清晰,“以前这个时候你已经抱着我回房间了。”
“但是今天真的有事,我们说好了要回你家不是吗?”黎景收起吊儿郎当的样,认真道出自己的理由。
只见伊柳垂下眼皮,依然有些落寞,“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不想回去?”他捧起面前巴掌大的脸蛋,试图让她抬起眼来正视他。
面对他,伊柳微抿起唇瓣,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理由。
因为黎景的坚持,那天他们还是一起回了伊柳家。
回去之前,伊柳给绿兰打了通电话,简单报备了一下她和黎景准备回家一趟,问家里都有哪些人来访。
“──就我跟你爸在家。”
听见这话,伊柳紧张的心情终于得以平复。
……
他们回到宁镇的时间点正好赶上吃午饭。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家门。
黎景提着大包小包的伴手礼先走进门。
伊柳则背了个暖橘色的月牙斜挎包跟在后头,上身穿了件杏色的麻花针织毛衣,整个人看上去活泼开朗了不少。
绿兰握着她的手腕看了她一圈,温柔地笑问,“谁给你绑的头发?”
“他。”伊柳的指尖对准了走在前方的那人。
下车前,黎景突然拉着她说要给她编个发,是从网上学到的三股麻花辫造型。
第一次尝试,意外绑得不错,后脑勺的发丝蓬松饱满,发尾又固定得紧。
“叔叔不在吗?”
黎景将东西放下,目光随意移了一圈都没见着人,屋内除了他俩就只有绿兰在。
她仍笑着,却有些不易察觉的尴尬,“她爸临时约了朋友打牌,刚才出门了。”
黎景礼貌地点点头,面上看不出情绪。
伊耀昌不喜欢他,这件事黎景有自知之明。但为了避免与他接触相处,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见了?
他推算伊柳有个大半年没回家了,难得回来一趟,伊耀昌连一面也不愿意见,这算什么。
“在发呆?”伊柳牵住他的手,正好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们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嗯。”回过神时,他已经被伊柳拉着往厨房走了。
两人自然的亲近举动呈现在眼前,绿兰都看在眼里。
上次和伊柳谈话的时候,这俩还闹着矛盾,说什么都要分手。这次再见,她的闺女已经被黎景哄好了。
年轻就是天真,对方说个一两句好听话便尽释前嫌地相信了。
不知该庆幸还是苦笑,黎景这女婿她满意归满意,自己的丈夫却不然,跟对方有仇似的。
一听说黎景要来,伊耀昌立马就找借口出门了。
“长辈没个长辈样。”她吐槽。
飞机降落之后又马上转车回到宁镇,伊柳此刻的脑袋有些晕沉,饭菜都没吃下多少。
得亏绿兰是个能唠的人,三个人的饭桌也不算冷清。
黎景很擅长讨长辈欢喜,该说什么话自个心里有数。
恰是这一点让伊柳感到放心,黎景是个有礼貌的孩子,至少在她眼中是这样。
“这孩子小时候挺调皮好动的,长大一些就不爱说话了。”
绿兰总爱以伊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