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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缉(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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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耀辉也正是认准了这一点,凭借印象中对密支那基地的布局,带队就朝防空室的方向去。

对于缅甸政府军,密支那基地武装人员没有得到周寅坤的明确指示,为避免冲突升级至无法控制的局面,是不会擅自去硬刚的。而这支大队兵马也很奇怪,来了既不搜查也不抓人,更像是来给周耀辉找女儿的。有的看起来也并不像缅甸本地人。

的确。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周耀辉派手下人来缅甸,多要亚裔面孔的源由。实则,现下的缅甸军队中,有一部分已在中途换成了周耀辉的人。

擒贼先擒王,擒不住王,就得先擒王的“命根子”。

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夏夏不知情。两小时前她被匆匆带来这里,问了陪产的医生和保姆阿姨,她们也不说具体,就告诉她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事的,还说已经打通了周寅坤的电话,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心像秤砣似的悬在胸口,总感觉不安生。

夏夏侧躺在床上,宫缩从起初的十分钟一次,变为五六分钟一次,她内心也从恐惧变得坦然面对。疼起来的时候,她就使劲攥着被子咬牙忍着,连吭都不吭一声。哭叫是没有用的,自己需要做的是尽量保持体力。营养师送来过两次餐食,她即使没什么胃口,也勉强自己喝了几口牛肉粥。

随着时间推进,宫缩越来越规律频繁。医生也立即为夏夏进行了内检,好在女医生动作轻柔,让她也没有感到很不适,并且检查后表示宫口总算开到两指,可以注射无痛针来抑制宫缩疼痛了。

就在这时,厚厚的防护密闭门外,似乎有人在叫她。夏夏隐约听见熟悉的男性声音:“夏夏,夏夏,你在里面吗?”

她猛然睁大双眼,朝门的方向看去。

是爸爸的声音?

“夏夏,爸爸想跟你谈谈好吗?”

“是爸爸?”夏夏手撑着床费力地坐起身子,对医生和保姆阿姨说:“是我爸爸,好像真的是我爸爸。”

屋里二人相视一眼。外面的情况,她们只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周耀辉的真正目的。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让周小姐待在这里,在老板回来之前,不要轻易给任何基地以外的人开门地好。

医生站得近,率先开口:“周小姐,现在外面情况也不好说,你现在马上要生宝宝了,要不先待在这里,安心生完宝宝,等老板回来再——”

话说半截,门外再次响起周耀辉的声音:“夏夏,借着周寅坤不在,爸爸真的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夏夏也真的很想跟爸爸好好谈一次,不是希望他原谅,也不是恳求他理解,只是想把所有的问题都说开。还有,她也很想问问爸爸,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过妈妈,有没有爱过…她这个女儿。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她握上医生的手,眼中满是急切与恳求:“不会的,那是我爸爸,他不会伤害我的,等周寅坤回来,他一定不会让我见我爸爸的,我真的只有这一次机会,求求你了,我现在还可以,我可以忍宫缩的疼,我只说几分钟,不会太久,我只想跟我爸爸说几句话,求你了,求求你们了!”

“夏夏,爸爸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也因为你妈妈的事,你一定恨我,不想见我也是应该的,我明白。”

隔着厚厚的门,外面的声音虽是喊着也断断续续,可又每一句话,都冲击着她对这份亲情的眷恋。

听见从爸爸口中提起妈妈,夏夏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她眼神滞了几秒,随后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正处于开指期,穿齐衣物固执地下了床,推开阻拦她的医生和保姆阿姨,踉跄着向门那边走。

开门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她太信任周耀辉了,以至于当看到门外的情形时,都从未心生质疑。

夏夏的突然举动和紧张局势,让在场所有基地人员都始料未及。门一开周耀辉刚迈出半步,周围武装军瞬间集体抬枪,将周耀辉跟缅甸政府军团团围住。

黑压压的枪口迭挨着,将周耀辉一行人牢牢圈在其中,夏夏顿时周身僵住,心提到了喉咙。

此时,一阵宫缩来得猝不及防,她疼到腿打软都快要站不住了,手抓在门边强忍着腹痛阻止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他是我爸爸,我只想跟他说几句话。”

枪口迎人的场面,周耀辉也见过不少了。他连看都没看一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自己女儿说:“今天周寅坤不在,爸爸想问你几句话,好吗?”

夏夏嘴唇几乎失去了血色,宫缩疼得她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口中的话硬生生地从唇间溢出:“好,我也有话想跟爸爸说的。”

女儿身体不舒服,周耀辉瞧出来了。他视线向防空室内探了眼,扫见里面摆放着输液架和超声仪,包括……大大小小的医疗用品。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老天都站在他这边,周寅坤这次,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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