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寒怒然,“是你先行抢道横插,拥堵长街。”
&esp;&esp;“谁看见了?”苏富春歪嘴笑,“有人看见了吗,所有人看见的都是你堵了车道。”
&esp;&esp;“就是就是。”车夫应道。
&esp;&esp;“让路可以,道歉不可能。你若是再为非作歹无理取闹,那我们现在便去官署,让官署判个清楚。”
&esp;&esp;“哟哟哟,拿官署压我,你爷爷我什么没见过?来人。”苏富春喝道,“让城门官来见我。”
&esp;&esp;城门官很快过来,苏富春大声斥道,“今日这位使君堵路不肯让行,我劝解良久才劝动,可这位使君迟迟不肯为此道歉。城门,你说,他该不该道歉?”
&esp;&esp;城门官怯怯,只是道,“是小人的错,该小人来道歉。使君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伤了身子,我来为使君牵马,使君莫要生气……”
&esp;&esp;张寒深吸一口气,瞪视着苏富春。苏富春对城门官所说的一切都是说给张寒听的。
&esp;&esp;苏富春瞥一眼张寒,转而傲慢对上城门官,一字一句道,“只是牵马而已吗,我要你磕头谢罪。”
&esp;&esp;城门官面色僵硬。张寒不再忍受,喝道,“苏富春,你……”
&esp;&esp;江展凑近了些张望,倒是好奇今天这个场面要怎么收场了。
&esp;&esp;“放肆!”
&esp;&esp;张寒苏富春齐齐看向自人群中出来的老者。
&esp;&esp;寥千秋怒指马车上的苏富春,“区区一介家丞敢如此狂妄嚣张,你给我滚下来!”
&esp;&esp;寥千秋上前一步猛拽马头,双马受惊,车身晃了晃,苏富春没站稳跌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esp;&esp;“哎哟……死老头,你找死!给我上!”
&esp;&esp;苏富春揉着膝盖胳膊被手下人扶起来,一声令下,身边人一拥而上。
&esp;&esp;寥千秋虽老,但行伍出身,筋骨仍劲,几下制服冲上来的两个车夫,张寒也加入其中,制住从后扑上来的侍从。
&esp;&esp;“多谢太尉。”张寒感激。
&esp;&esp;听见张寒对此老者的称呼,苏富春傻了眼,一时身边无人可用,慌慌张张抛下马车准备逃跑。
&esp;&esp;寥千秋怒意不减,“给我抓起来!”
&esp;&esp;苏富跑出没几步当即被抓获,竭力喊道,“凭什么抓我!我是苏家人!”
&esp;&esp;寥千秋怒极,“啪”一个耳光扇在苏富春脸上。
&esp;&esp;“奴仆跋扈嚣张,自是主人教管不严,肆意放纵。事到临头还敢狡辩,以自身身份妄图逃脱制裁,恐吓他人。治世之下,焉能任由大族恶仆败坏民生,欺压百姓!”
&esp;&esp;“世家权势滔天,也需收敛敬天下。你是苏家人又如何?今日便是苏相在此,他也不敢纵奴欺人!”
&esp;&esp;“况天子脚下,你猖狂至此,丝毫不把天子,不把大魏放在眼里,世家人人若如你这般,蛀虫蠹尽良木,大厦将倾!黔首苍生不得安宁,大魏危矣!”
&esp;&esp;寥千秋神色激动,涨红了脸,连连咳嗽了几声。“咳咳……”
&esp;&esp;太尉夫人急急上前,顺他的背,“好了好了,别激动……”接过身边侍从的茶水递给寥千秋,寥千秋摆手没有接,仍在气头上。
&esp;&esp;“苏家奴仆恶意堵道,歪曲事实,颠倒黑白,寻衅滋事,侮辱朝廷官员,恫吓寻常百姓,随我扭送京兆尹官署!”
&esp;&esp;……
&esp;&esp;苏富春的马车被拉向官署,苏富春被太尉的人押住,寥千秋张寒二人也一并前往,长街街道终于通畅。
&esp;&esp;闹剧结束,江展跃上马车,一回眸却瞥见不远处首饰摊前有熟悉人影。
&esp;&esp;这不是陆玉身边那个女官冷绾吗。
&esp;&esp;冷绾远远望住苏富春等人前往官署,直到消失在长街尽头后,转身离开。
&esp;&esp;江展不解,她也出门看热闹?
&esp;&esp;他没做多想,倚进马车里,悠然吸了一口茶。
&esp;&esp;“啧,我想起来了。”
&esp;&esp;车夫正在赶路,听闻车厢内的声音,接话道,“殿下,怎么了?”
&esp;&esp;“那人是右中郎将张寒。”
&esp;&esp;临离开安梁王府前,这人在他前面,和陆玉说了好一会的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