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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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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气笑了,手一抬将一桌子饭菜掀了:“他就不曾想过,我叫他来是想满足他之前说的,考完后想要一顿热饭热菜?”

兰花忙上前扶着夫人退离那一地狼藉。

夫人一把将她推开:“在他心里,时不虞做什么都是为他着想,我这个做母亲的一辈子为他算尽所有都不必在意,他怎么敢这么对我!”

“夫人,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兰花扶着主子到一边坐下,又将她溅湿的鞋子脱了,轻声道:“公子孝顺,无论何时您都是他最亲的人,您何必计较这一时之气。”

“不是那样的人?”夫人冷笑:“他但凡心里有我,都不会任由她人如此诋毁我!他就是完全没把我放在心里才会如此!”

“奴之前确实不曾想到,对公子来说眼下歇息才是最重要的。”兰花轻声道:“在见到公子之前奴甚至在想,若公子知道您为他准备了饭菜,定会高兴极了。奴想的是您,不曾想过这是不是公子眼下需要的。可时姑娘想的是,公子是不是累了,是不是会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在她心里,公子是最优先选择,若论输赢,奴觉得她是赢在这里。”

夫人沉默下来,她只记得上回他说想吃口热饭热菜,所以这回都准备了,却忘了眼下对他来说,歇息才是最重要的。

“她很生气?”

兰花稍一琢磨:“奴看她神情确实非常生气。”

夫人沉默良久,起身去了佛堂,许久未再出来。

时不虞还在气哼哼,趴在床上对着左边,觉得那影子都不好看,对着右边,又觉得阿姑笑得实在诡异。

两相权衡之下,她选择问出口:“阿姑你笑什么?”

“笑姑娘长大了,都会心疼人了。”

“狸奴受伤了摔我面前我还心疼呢!”时不虞轻哼:“哪怕是把他当个狸奴呢?也会心疼吧?怎么就那么狠心了!”

“姑娘心疼了?”

时不虞承认得不干不脆:“她要真对言十安好就不该是这样的。”

万霞笑了,用力揉了揉姑娘的榆木脑袋,若能一直如此,其实也挺好。

而那边,言十安泡在澡桶里也在问他不在家的种种,也才知道时姑娘为何会提及游家,时姑娘这分明是给他带来一个大助力!游家不止是游家,他一动,他的姻亲故旧,他那些有关的人家,都不再是局外人!

至于老师那里……

言十安闭上眼睛,瞒不住便不瞒了,若老师想离开,他早有安排。

想着这些,想想母亲,想想时姑娘,言十安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言十安先向母亲那边递了话,迟迟没得着消息后便先去见了老师。

老师问了问他考试的情况,有几分把握,又带着他去沉棋那说了话,态度一如往常。他以为老师会问的事情,老师一句没问,倒是得了一箩筐对时姑娘的夸赞回来。

之后,他照常参与名目繁多的雅集,输过,赢过,被人称赞过,也被人挤兑过,可无论他人是何态度,他都已经不会再患得患失。

他性格里存在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缺陷,已经有人给他抚平。

转眼已是三月中,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茶楼酒馆再无人谈及朱凌案,随着春闱放榜渐近,大家更关心的是今年的会元是谁!据说民间已经开了盘,押注还不小。

不过有人耍赖:“我可是押了你的,要是害我输了,你得把钱还我。”

言十安失笑:“这也得赖我?”

“那当然,要不是你我怎会参与进去!”时不虞理不直气也壮,声音大得很:“放心,我没买小盘,只要你进了前十我就能赢。”

前十?言十安眉眼一挑,这可笼统了点,第一名也是前十。

又来捉婿?

言十安看她一眼,问:“要是未能考中贡士呢?”

“科举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多少人在县试那道关口就被拦住了,就算过了县试那一关,乡试那一关又能让读书人蹉跎多少年,白发苍苍还在考的都不少。你二十岁就考到会试了,在这里被拦住有什么可奇怪的,比你学得年头更久,功底更扎实,更有经验的人多的是。”

时不虞打心底就这么觉得,继续道:“有些人是很有天赋,就比如我,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也比别人轻松,可白胡子就说,真让我下场和人比拼我不一定能赢,因为别人都比我刻苦,功底也比我扎实。你也有天赋,每天那么多事要处理还能一路从县试、乡试考到会试,可你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毕竟不如别人多,年纪也比别人小,比不赢太正常了。要真赢了……”

言十安接上下一句:“皇陵冒青烟了。”

“对!”时不虞双手一击掌:“他们做鬼都想不到,计家竟然还能出一个有本事和天下读书人掰手腕的子孙。”

这话不是第一次听了,可言十安就是极爱听,在贡院那几天,累了乏了的时候他就想想时姑娘说这话的神情,就好像,让皇陵冒青烟这个目标,比其他都要来得让他有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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