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实在太来劲了!而且我发现这位可怜的女郎被画上胡子后变得非常强壮,这对于达·芬奇的同性恋真是相当合适。”
杜尚提到的“同型恋”说法最早出自1910年时弗洛伊德的分析,他用曲折繁复的手段证明,蒙娜丽莎那谜一般的笑容和艺术家在笔记里记录的儿时的一个梦境有关。弗洛伊德说,那个笑容是达·芬奇记忆中母亲的笑容,而且在艺术家那里转化成他自己被压抑了的欲望———对自我的一份迷恋,或者说,也就是对于同性的迷恋。
杜尚又说:“令人惊奇的是,添上胡子后,你再看蒙娜丽莎,她就成了个男人,不是一个女人装扮的男人,而是一个的的确确的男人,这是我的意外发现。”
“你准备发表它吗?”李谕问,“最好离开巴黎后再发表。”
杜尚摇头道:“我没有这样的打算,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件随心之作。”
他确实没准备发表,是其朋友收录在了一本艺术杂志中,没想到此后引起艺术界的轩然大波。
杜尚是典型的艺术“玩家”。
1912年他就创作了非常有名的画作《下楼梯的裸女》,不过1913年以后,杜尚就放弃了绘画。
一战前后,杜尚转向达达主义,成了达达主义的代表。
所谓的达达主义其实就是一战的残酷催生出的一种艺术形式,反权威、反艺术、反战。杜尚的《泉》即典型。
不过达达主义的存在时间非常短,一战结束没几年就消退了,被超现实主义所取代。
杜尚从书店中搬出一摞星战全集和异形全集,对李谕说:“我很少会对科幻作品感兴趣,先生的这两部却实在让我如痴如醉,其中瑰奇的想象力超越了很多艺术家。”
“你是要我签个名?”李谕笑道。
“是的,”杜尚点头说,“不过最好不要用俗套的钢笔,有没有你们中国的毛笔?”
李谕说:“毛笔一时之间不太好找,不过我随身带着一枚印章,出自一个叫做齐白石的中国篆刻家,我想你会喜欢。”
“篆刻?好极了!”杜尚说。
李谕随即签字盖了个章,然后说:“杜尚先生能不能也送我一件艺术品?”
“可以。”
杜尚略一思索,拿起笔在一张纸上画了一张支票:“这叫做《大一号的支票》。”
确实比正常的支票大了好多,画得很精致。
李谕接过来,说:“我很喜欢。”
杜尚有挺多有趣的创意,后来还用一个瓶子装了50巴黎的空气,送给一位纽约的朋友,因为杜尚觉得——“他们什么都不缺,因此我带给了他们50毫升巴黎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