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抿了一口,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他早已经走出了“癸卯案”的阴影,尽管这件案子带给了他不少的影响,但他已经将目光重新放到了大明朝这艘大船的航行上。
“这个王回能忍住不贪,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朱高煦对王回做出点评,他没想到王回这种靠嘴皮子上位的人,居然在上位过程中连一文钱都没贪污过。
“起先奴婢也以为他这种野心勃勃的人肯定少不了贪污的手段,现在看来是奴婢着相了。”
亦失哈也毫不避讳的表达了自己对王回的看法,并得到了朱高煦的点头认可。
“人总归会贪恋一样东西,要么就是美色,要么就是名声,要么就是金钱,要么就是权力。”
“他不贪钱,对美色也不在意,那么他在意的无非就是名声和权力了。”
“若是名声还好,若是权力……”
朱高煦眯了眯眼睛,但他一想到王回与自己相差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他又渐渐放下心来。
“他们这次遭受打击,江南的那群人估计会在这次科举中做文章。”
“你让胡纶和刘勉多关注,科举的事情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奴婢领命”亦失哈应下,朱高煦又询问道:“圻儿到哪了?”
“回陛下,半个月前的消息已经抵达广州了,最多四月就能抵达交趾南边的广南。”
亦失哈说着,同时又开口道:“此外,三殿下和四殿下今年便毕业,两位娘娘想请问陛下,这二位殿下的去处。”
“坦儿和垐儿吗?”朱高煦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想了想后才开口道:
“车里、蛮莫都是不错的地方,他们日后就藩的地方也会在三宣十慰的地方上,提前去熟悉熟悉也好。”
“对了,最近王义在干嘛?”朱高煦想到了王义,亦失哈闻言眼神黯淡几分道:
“上次求情过后便染了风寒,好好治理了三个月才稍微好了些,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家中休养,没有插手任何事情,只是常常召见那些入京述职的武官,教导他们以“癸卯案”引以为戒。”
“唉”听到这话,朱高煦长叹一口气,患得患失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孝子慈孙
“我还以为我爹会把人都杀了,没想到除了王佐,其余勋贵只是夺爵,倒是文武官被杀了好几百。”五月的陇川府衙里,面对朱瞻壑的这句话,江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归还是需要人办事的,况且你觉得夺爵的惩罚很轻,但这已经很重了。”
“原本能富贵几百年,被他们这么一折腾,除了故里的宅子和田产,他们便不剩下什么了。”
“以陛下的脾气,这些人连带后代恐怕都再也没有走上庙堂的机会了。”
江淮唏嘘一声,同时也对旁边坐着的张渤海、高观说道:
“这里就我们四个人,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王纪这群人死有余辜,他们贪墨的钱粮也被朝廷重新调拨回来了。”
“陇川铁路还有一百七十五里,我希望接下来这一年时间能好好的将铁路修建好,实现陇川直通小西洋贸易市场的目标。”
面对江淮的话,二人没有开口承诺什么,只是作揖应下。
吩咐了二人后,江淮便与朱瞻壑说道:“陛下还没有下调走你的旨意,既然如此,你就暂时担任府衙的仓攒吏。”
“钱粮的事情你来盯着,我比较放心。”
朱瞻壑太子的身份在陇川府只有江淮、高观、张渤海、王涣、王瑄几人知道。
王瑄常年带兵在孟养、木邦、缅甸等宣慰司镇压不服管教的土司,王涣是西厂官员,所以朱瞻壑的身份并不容易暴露。
不过不容易是不容易,并不代表不可能。
事实上,许多人已经知道了朱瞻壑已经不在漠北戍边的消息,他们正在搜寻朱瞻壑的踪迹。
这次的“癸卯案”是由陇川挑起来的,所以朱瞻壑的身份,估计也隐瞒不了太久了。
趁他还能在陇川待着,多与他教些世俗东西也是好的。
如此想着,江淮便开始安排工作,而陇川府也经过这一次清扫而变得干净许多。
洪熙六年的癸卯案虽然被处死的人不足两千人,但被牵连的却有二十二万人。
从这案子中众人都看出了如今的皇帝依旧是当年那个皇帝,他对官员依旧是那样的态度,如果触及底线,那即便是渤海出身的武官也会遭到屠刀。
那二十三位勋臣用爵位换了一条命,但他们的权力与金钱都被剥夺。
不过在许多人眼中,他们被夺爵并不奇怪,毕竟他们之中许多人的功绩根本就达不到封爵的程度。
唯一令人吃惊的,便是魏国公徐钦被夺爵的事情了。
徐钦不仅是徐达的长孙,也是朱棣的侄子,朱高煦的侄兄弟。
他被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