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抵在了她颈后的发间,“你要去哪。”
“别离开。”
阮凝玉的身子贴着他,让她全身都僵住。
谢凌合眼,“我很困,就这么陪着我睡一会,好么。”
抱着她,他才好睡一些。
阮凝玉到底是担心他的身子,果真没再挣扎。
她就这么背对着谢凌。
谢凌抱着她睡觉,抱得很紧。
窗外依旧是沉沉的夜,片刻过后,身边又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阮凝玉却是浑身难受,因为她感觉自己被谢凌的气息所包裹着,密不透风的,让她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他的存在。
可她却能感受到谢凌睡得很好。
她闭上眼,却左思右想得睡不着。
她没想到会和谢凌同床共枕,前世的她一定会被她这句话给吓死吧。
她又想到,谢凌吻了她这么多次,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冲动过,他的欲望也只停留在唇齿间。像他这般日日打坐、抄经、修身养性的人,大约连七情六欲都比旁人淡几分。旁人眼里的贪嗔痴,于他或许只是修行路上该斩的妄念。
算了,就这样抱着睡觉吧。
就这么一次。
亥时一刻的时候,书瑶这才过来敲敲门,说是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谢凌再度醒来。
阮凝玉这时却能感受到谢凌贴得更近了,他攥住她的手腕,这一刻,阮凝玉能感觉他灵台清明了些,不再似半个时辰前半梦半醒,谢凌盯着月色她被映照的红唇,将她的腰搂得更紧。
阮凝玉都能感觉到,他快要吻过来了。
可这一会,不知为何,他竟没吻。
趁这个空隙,阮凝玉赶紧坐了起来,“该吃饭了。”
谢凌嗯了一声。
接下来他们二人去用晚膳时,膳厅里静得只闻见银箸碰着瓷碗的轻响。
谢凌照常夹了块清蒸鲈鱼放在她碗里,鱼腹最嫩的那块去了刺。
她看着他的侧脸,仿佛适才室内的悸动并未存在过,谢凌照常给她夹菜,对于他来说,就仿佛度过了个寻常的一天罢了。
谢凌吃完后,便放下筷子,又用手帕擦擦手,做完这一切,这才抬眼看她。
正当阮凝玉刚吃完,就在这时,谢凌竟长臂一伸,将她抱了起来。
阮凝玉惊呼,吓得抱住他的脖颈。
“你做什么!”
谢凌:“再陪我睡一会。”
他的眼睛透出冷淡的光泽,虽是低三下四地说,可眼里却充满了不容置喙。
阮凝玉现在悔得肠子都青黑了,她忘了,谢凌像许多男人一样,都会得寸进尺,满足了他一点小小的要求之后,只会更加喂饱他的欲望。
阮凝玉原以为他会带她到原来那间书房,可没想到他却是径直抱着她往他的居室走去。
正当阮凝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抱到了那张他每日所睡的床榻上。
阮凝玉的耳尖“腾”地烧了起来。
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出现在他的卧房里,这传出去的话像什么?!
刚要撑着身子坐起,谢凌已俯身按住她的肩。
阮凝玉肚子里一大堆的脏话,刚要指着他的鼻子谩骂时。
可谢凌此刻却没有话要跟她说,而是上榻只将人更深地按进怀里,“我累了一日了,睡吧。”
阮凝玉的话就这么在嘴边生生地被堵了回去。
已是到了子夜,阮凝玉不知不觉也坠入了梦乡,她睡得很安稳。
许是在陌生的环境睡觉,到了寅时阮凝玉醒来了。
醒来时就发现外间亮着烛火,阮凝玉撑起身子往床外望,只见雕花的床棂外,一盏羊角灯悬在案头,暖黄的光晕漫开来,刚好照亮谢凌伏案的身影。
他怎么又起来看书了?
像他这样的人,一时放下点公务就仿佛会死一样。
因睡久了,阮凝玉喉间忽然泛起一阵干涩。于是她悄悄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她想看看男人现在在做什么。
结果,她刚靠近外间,脚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阮凝玉低头一看,便见地上散落着许多张画像。
借着模糊的烛火,她看清了画像上熟悉又明丽的眉眼,画上的女人或笑,或嗔,或执笔描红,或鬓边簪花,这些都是谢凌亲笔所画,她认得他的画风和笔迹。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外间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