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各个村落。
眼见初出茅庐的秦王殿下,在安王走后,竟没有一点怨意,而是心平气和地继续料理后面的事。
原本流离失所的百姓当中本有闹事的人,也在他温相劝下,竟然渐渐平息。
这导致有不少官员,对他的印象渐渐改观。
翌日,官道扬起泥泞的雪水。
慕容深的官兵运输粮食的马车刚转过山坳,便被安王的铁甲军拦住去路。
“末将奉安王之命,彻查私运!”
慕容深的心腹侍卫挺身而出,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咬牙:“这些都是赈灾物资,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将官并未退让,脸色冰冷,“末将也只是按规矩办事,就算是秦王也要依例检查。”
随着他的命令,士兵们迅速散开,将慕容深的车队团团围住。
慕容深和心腹对视了一眼。
慕容深微笑:“既然是规矩,那便请将军仔细查验。”
那将军点头,“那是自然,待末将带这些物资回营详查,若无任何问题,便亲自将这些物资送到灾区,绝不耽误秦王殿下和百姓。”
慕容深坐在马车上,神色平静。
“那便有劳将军了。”
见秦王竟如此配合,这位将军便更是对慕容晟的话深信不疑,心里也对慕容深起了几分轻视,“多谢殿下配合。”
接着,挥动手臂,高声下令:“装车!”
话音落下,这些士兵便将车上的所有粮袋都扛走。
慕容深看了他们离去的背影,便淡着脸登车去了邻近的一个村落。
他已经不会再像先前那般冲动鲁莽了,亦不会被被血热冲昏头脑。
这几日接连的梦境,让他觉得自己体内仿佛多出了另一个灵魂。
他心里也因此扎根了一个想法。
阮凝玉便是他前世的妻。
一植入这个念头,再想到今生他与她无缘无分,自己还在万贵妃的牵线下要娶他人为妻,慕容深的心脏便开始窒息地闷痛。
如果她便是他前世的妻的话,那么一切便都可以解释了。她第一次见面为什么直愣愣的,眼睛微红地看了他许久,为何对他这个素未谋面的皇子施以援手,为何要心慈好善地教他识字,告诉他,人一定要读书,知圣人。
为何她明明那么抵抗谢先生,却为了他去求谢凌收他为弟子,还破例让他进了文广堂……
怪不得,上回谢凌在马车上被刺杀的时候,她竟然不顾性命,也要将他护在身后。
慕容深目光幽深,眼前的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怪不得……慕容深总觉得阮凝玉瞧他的目光很是熟悉,明明是初见的眉眼,却仿佛他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过,他与她从未有过陌生。
而现在午夜梦回时的幻影,更是令他的心沉重又战栗。
慕容深已不记得这几日,他梦醒后有多少次坐在榻边落了眼泪,他艰难又痛苦,心中愈发大恸。
也是这些梦境断断续续的碎片记忆,让他仿佛两缕魂魄合二为一,他既是慕容深,也不是慕容深,这些记忆共同塑造了他沉稳沉默的性子。
怪不得他初见她时,便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人。
阮姐姐教他穿衣得体,识字读书,教他仁义礼智,教他立世的根本,让他见微知著,脚踏实地,不愧对天地。
这么说来,她明明都知道,明明什么都知道……
所以,在她明知他与她有过夫妻之情的情况下,她和他保持距离,甚至还要推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和万意安订婚,娶别的女人。
阮凝玉一直在骗他。
慕容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千百遍,双手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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