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漱玉园里的白梅开得正好,又忙指挥两个婢女去给她摘几枝,拿回去插在屋里的花瓶里。
等她在秦王府里的地位更稳了之后,定要叫慕容深把“漱玉园”的名字改掉!以后王府里都不准出现“玉”字!
前世她被阮皇后压了这么久,只要阮皇后在,她一辈子也只能是个贵妃。
两个婢女虽没把她当主子,但听她发话,只好不情不愿地去摘白梅了。
她们拿着花篮回来之后,姜知鸢又在漱玉园里转了几圈。
这时,她便见墙根下,正有两个仆人在精心照料着一盆南天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于是姜知鸢走过去,抬起精致下巴,指了个仆人,问这是什么。
那小童见到她,便低头。
“这是阮姑娘过年送给殿下的一盆南天竹,殿下去山东之前说了,要我们两个每日好好照顾。”
姜知鸢声音都尖了:“阮凝玉?!”
小童点头:“正是谢家的表姑娘。”
闻,姜知鸢的脸色都变了,五官恨不得扭曲在一块,虽妆容精致,但还是显得面目可憎。
那小童答完,便舀起温过的雪水,铜瓢沿贴着青瓷盆沿轻转,水珠顺着陶土纹路渗进根系。
姜知鸢见了,气得不轻。
阮凝玉不过送的一盆栽,他们这些人却当成金子似的!
姜知鸢要气坏了。
忽然,她便想到了个坏点子。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盆南天竹。
虽是阮凝玉送的,但不过是盆破草罢了,她便将它要走,待搬到了她的院子里,还不是任由着她随意处置?
何况,她如今是慕容深心目中的神女,慕容深今后夺嫡还要指望她提供信息,她不过是要走一盆南天竹而已,也不是什么多金贵的东西,想来慕容深到时回来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样想着,姜知鸢便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姜知鸢盘算完,便悠悠勾起红唇,指了指适才跟她说话的那个小童。
“这盆南天竹,我要了,你们浇完水之后,便将它搬到我的院子里去,搬好了到我那去领赏银。”
姜知鸢以为对方肯定屁颠屁颠地就给她搬来了。
没想到不仅是两个小童,连她身后的两个婢女都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看着她,瞪大双眼,瞳孔收缩,眼里满是惊恐,仿佛她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姜知鸢面色有点难堪,她不过是要走一盆破草罢了,怎么他们全都是这种震惊的脸色?这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么?
姜知鸢平素是个最好脸面的人。
服侍着姜知鸢的一婢女脾气比较冲,没忍住刺了她一句:“姜姑娘,这可是阮小姐送给殿下的南天竹,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要走的?!”
另一婢女忙扯住她的袖子。
那小童苍白了脸色,“姜姑娘,你莫不是疯了?!”
“你这话私底下说说就好,忙将嘴给捂住吧!若被殿下听见了……”
“是啊是啊,姜姑娘你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唯独阮小姐这盆南天竹是万万要不得的。”
那刺了她一嘴的婢女站在边上,哼了一声,眼里全是嘲讽。
他们这样的态度,更是让姜知鸢有些挂不住脸,心里也跟着动怒了起来。
若说他们好相劝,姜知鸢倒没这么执着,给个台阶便下了。
可是他们每个人话里话外,就仿佛阮凝玉的东西有多么高贵似的,她不能要,连碰都碰不得!
这一下就激起了姜知鸢的怒火。
她本来就很厌恶阮凝玉,此刻更是火上浇油。
姜知鸢冷笑:“阮凝玉的一盆破草,我怎么就不能要走了?!就算是殿下回来,我也能要得!”
“你,还有你!尽管将它搬到我的院里,若是殿下回来过问,我自己去解释!”
一盆南天竹与夺嫡胜算,孰轻孰重,是个男人都分辨得清楚。
他们越是不让她碰,她便是越要带走!
谁知她放出这些狠话后。
这四个人的脸上越是震惊和嘲讽,最后连那两个小童都面色古怪地看她。
这一下就惹恼了姜知鸢,姜知鸢气得面红耳赤,“不过是个贱婢送的玩意儿!有什么了不得的?!也就你们个个当成宝贝!就算我扯烂它,殿下难不成还能拿我如何么?!”
她倒要看看,慕容深为了阮凝玉的一盆草,能把她给怎么样!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