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凌所为也服众。
人群里几个家族的管事愤恨地离去。
谁也没想到,谢凌竟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们原以为谢凌不过是摆摆官威,最多抓两个小喽啰做做样子。江南士族盘根错节百年,何曾有过官老爷敢将税册公之于众?可谢凌却这样做了!
江南几家豪族都急了,忙连夜去汪家开会。
再这样下去,谢凌说不定半年里便清丈完了!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谢凌是块硬骨头,他们拿他没办法,也讨不到半分便宜。几番设局刁难,谢凌总能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派人上门说和,连谢凌府门都没能踏进一步。
他们朝汪家诉苦。
汪格非没办法,只好集结几家豪族,往宫里的太后施压。
他们就盼着太后能压一压谢凌的锐气。
很快,江南各地都开始向宫里送奏折,太后得知了后黑脸,重重一拍桌案,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们这是记着我往年吃着他们的纳贡,个个都在逼我呢!”
太后喘着粗气冷笑:“这群白眼狼!当年若不是哀家在御前替他们遮掩,江南那几万亩良田,他们敢动一根手指头?这些年借着哀家的名头巧取豪夺,如今倒好——”
话到后面,汪太后便有些心虚。
她明明是皇家人,若不是自己庇护,自己的母族也不会在江南强占民田、包揽诉讼,如今倒是引火烧身了。
她们汪家,哪一处经得起细查?
翌日,汪太后便给皇帝施压。
几位大臣听了她的命,跪在丹墀之下,声泪俱下地恳请皇帝收回成命。清丈土地动了国本,若是皇帝执意妄为,他们便集体告老还乡。
可没想到,明帝竟然直接将那三位“要告老还乡”的老臣,请去了刑部大牢待着。
汪太后三番五次地要去见明帝,也都被明帝以借口回绝了。
汪太后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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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族老面色各异,皆面露愠色,怎么也没想到谢凌竟如此油盐不进!
谢凌:“不过晚辈也并非不近人情。只要诸位能主动配合清查,如实上报隐匿的人口和田地,晚辈定会在皇上面前为诸位求情,争取从轻发落。可若是执迷不悟,妄图对抗国法,那晚辈也只能按律办事了。”
有个中年男人气极,差点上前对着一身白衣的谢凌用拳。
为首的王家族长用眼神制止了他。
王家族长冷笑:“罢了,既然谢大人说得有理。那我们便配合清查便是。”
见他们这群人眼神凶煞地走了。
“王家、兰家、唐家许是受汪家的挑拨。”
苍山担心地看向谢凌:“主子,这些人怕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何况他们背后还有太后坐镇……”
“汪家这几日动作频频,前阵子汪家族人进京还借着给太后请安的由头,在宫门口拦下了户部的差事。”
“拦得好。”
谢凌眼里没有一丝情绪,“让他们闹,闹得越大,才越容易露出尾巴。”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他没时间和他们继续拖延了。
他需快点清丈隐田,推行税法,使国库充盈,回京功成名就。
此事若成了,便能变成他的跳板,会是很大的升迁。这样他变成高官,在家族里的话语权便有了。加之他乃谢家嫡长孙,他执意娶表妹的话,那些族老谁也不能拦他。
多呆在南京一天,他心里对阮凝玉的思念和怨意便如毒蛇般啃啮着他的五脏六腑,每过一刻,于他而都是一种要命的煎熬。
清丈土地、推行国策他势在必得,他每一天都不敢松懈,只能带月披星,晨兴夜寐,为了早点返京进宫向陛下禀报成果。
又回到了办公地,当晚谢凌彻夜未眠。
他的桌上摆满了绘制的田亩图、赋税账本。
在离开京城之前,他早已与几位大臣与明帝商议好了。之后需重新划分土地等级,按地力肥瘦定税,实现“赋役合一,按亩计征”。
谢凌如今行事如此狠厉,以前还是温水煮青蛙,如今却是急不可待了,被查出来的隐田越来越多。
接下来,果然士族的人开始闹事了。
谢凌推行国策,越来越深感果然阻力如山。
在汪家、王家、兰家、唐家的联手抵制下,富户们联合起来抵制,暗中煽动百姓闹事。
譬如官署的井里被人丢进了只死老鼠,让衙役们上吐下泻,甚至有孩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