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沉重地压出一句:“我只给你这一次。”
“今夜走不掉,明天我亲自把他们烧掉。”
谢涛没答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疯牛和赖巴架起担架,一步步踏入黑夜。
村民们散开了,但空气里依然悬着火药味未散。
远方,夜色之下,山坡上隐隐亮起几道昏暗的微光。
那不是灯——是枪管上反光的金属线。
倒计时,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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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一伙人,在村后山——带着长枪,戴面罩,不像军人。”
人群里立刻炸起一阵细碎的议论:
“后山真有人?我下午还听到狗吠。”
“昨晚我看有人在村西头坡上打信号灯。”
“我家老二说,早晨山沟那边有轮胎印……”
这些声音像溃堤的水,一瞬间扩散开来。
“你以为我们最怕的是饿死?”
刀昂咬牙,“不是,是被人盯上。”
“你救他们两个,就等于把我们所有人绑在你那张脸上。”
谢涛低着头,面无表情,似在承受,也似在蓄力。
李二宝突然咳了一声,血从嘴角溢出,低哑却坚定地开口了:
“让我说句话。”
谢涛下意识要按住他:“你别动。”
“我说——让我说。”李二宝撑起身体,眼神里燃着一点死灰里蹿出的光。
他盯住刀昂,一寸一寸,声音低沉:
“你说怕被人盯上?”
“可你不知道,早就被盯上了。”
“我活着,村子就已经暴露。”
“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活得太久。”
疯牛想拦,被他一眼喝住。
李二宝嘴角淌着血,依然咧着笑:“要杀我,就现在。但你猜,那些人,信号已经送出去了没有?”
他目光扫过村民:“谁动我,谁就是下一个被烧仓房、灭口、丢坑的。”
短暂寂静,像山神屏住了呼吸。
村民们目光闪烁,有人握锄的手在颤,有人悄悄把猎枪收回半寸。
刀昂的脸开始抽动,他还想开口,却忽然听到谢涛低声问:
“那年你中枪,腿骨断三节,没人救你。”
“是我,从废弃战医点里挖出药,缝了你筋骨。”
“你回来这村,是因为命大吗?”
谢涛眼神平静,嗓音粗哑却掷地有声:“是我,不让你死。”
话音落地,村民中一人低声道:“是真的……那年我亲眼看见他跪地给你缝的腿,连夜点麻油照的光……”
空气像被点破的油锅,瞬间哗啦一声倒沸。
刀昂牙关紧咬,像压着整整十年的旧账。他低吼一声:“都回去!”
“你们还想不想活了?今晚不走,明天我们都别走!”
他扭头瞪着人群,声音不再是命令,而是嘶吼:“我说了,回去!”
麻袋被扛回,锄头插回背后,猎枪装进木箱,村民们开始默默撤退。
有人路过担架时偷偷看一眼李二宝,眼神复杂,有恐惧,有尊敬,有说不清的敬畏。
刀昂最后望了谢涛一眼,声音沉重地压出一句:“我只给你这一次。”
“今夜走不掉,明天我亲自把他们烧掉。”
谢涛没答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疯牛和赖巴架起担架,一步步踏入黑夜。
村民们散开了,但空气里依然悬着火药味未散。
远方,夜色之下,山坡上隐隐亮起几道昏暗的微光。
那不是灯——是枪管上反光的金属线。
倒计时,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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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一伙人,在村后山——带着长枪,戴面罩,不像军人。”
人群里立刻炸起一阵细碎的议论:
“后山真有人?我下午还听到狗吠。”
“昨晚我看有人在村西头坡上打信号灯。”
“我家老二说,早晨山沟那边有轮胎印……”
这些声音像溃堤的水,一瞬间扩散开来。
“你以为我们最怕的是饿死?”
刀昂咬牙,“不是,是被人盯上。”
“你救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