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懵了,赶忙支好车,试图扶起她:
“这位大姐,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那女人却死活不肯起来,“赵同志,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吧!救救我男人!救救老张吧!我给你磕头了!”说着,她竟真的往地上磕去。
等赵振国托住她的时候,她脑门已经嗑出血了。
宋婉清也吓了一跳,探身急切地说:“大姐!大姐您别这样!快起来,有什么难处你先说出来”她虽然同情这女人,但也不会替赵振国答应这个陌生人的请求。
赵振国趁着女人情绪稍缓,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眉头紧锁,搜索遍记忆,却毫无印象。
“大姐,你你是?你说的老张又是谁?有困难,该去找公安的”
女人被搀扶着,浑身还在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死死攥着赵振国的衣袖,像是怕他跑了:
“赵同志,我男人叫张怀安!是区革委会民事调解办公室的副主任”
“张怀安?张副主任?”赵振国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这个人,难道是政工组把人带走了,所以他妻子来找自己,可这事儿求他没用啊。
赵振国更加疑惑了:“张大姐,调查清楚,如果这事情跟他无关,他就会回来的。”
女人却用力地摇着头,眼泪飞溅:“不!不!老张回不来了!”
赵振国:
张怀安要是牵扯其中,那确实回不来了。
可没想到大婶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件男孩的旧上衣,袖口处有一块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血渍。
“今天下午,有人从门缝塞进来一个布包,里面里面是小刚早上穿出去的那件褂子,袖子上还还沾着血!”
女人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还有一张纸条说说要想小刚平安回家,就让老张必须一口咬死,那通知单…是他一个人伪造的,目的…是他看上了一个叫宋婉清的女人,想强占人家…才搞出离婚通知单的事情,还说…还说如果敢乱说话,或者去找公安,就…就等着给小刚收尸”
“我我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想出去找老张,老张就下班回来了,他看完纸条,半晌没说话。可没等我俩商量出对策,门外就来了几个人,老张老张就被带走了,临走前,他跟我说了个地址,让我来找一个叫赵振国的人”
女人抬起泪眼,充满了卑微的乞求,“赵同志,我实在是没路走了啊!他们既要老张顶罪,又要害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小刚,救救老张吧!我给你当牛做马了!”
暮色中,大婶的声音嘶哑绝望,说道这里,她哆嗦着,从打着补丁的衣兜深处掏出一张折叠得皱巴巴的纸,用颤抖的几乎无法自控的手,将那张纸递过来。
“这…这就是他们塞进来的”她哽咽着,几乎无法成,“我我三十五岁才得了小刚这么一根独苗…我怕…我真怕小刚出事儿!可我也怕老张干傻事儿!啊!老张那个闷葫芦,他他为了孩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他要是真应了,把那塌天的罪名全揽到自己身上,他这辈子就完了!枪毙都有可能啊!他要是成了罪犯,我和小刚…我们娘俩以后可怎么活?走在街上都要被人戳断脊梁骨啊!”
她死死盯着赵振国,像是要抓住唯一的浮木:“老张他…让我来找你…赵振国同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