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
甚至他明明都已经逃出去了,结果半路居然被只冬眠的熊截了下来。
更让他难受的是,明明眼前满坑满谷都是人,可居然没几个人关注他,就好像他只是个陪着傩咄去送死的搭头,连烂菜叶臭鸡蛋都没人呼他。
两辆囚车之后是一辆板车,车上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断裂的弯刀、破碎的图腾、烧焦的胡人战旗,还有一顶变形了的金冠。
这些都是大月氏汗国的象征,如今成了战利品,将在太庙前付之一炬。
囚车缓缓驶入永定门,沿着朱雀大街向皇城方向行进,街道两旁同样早已被百姓挤得水泄不通,连临街的屋顶和树上都爬满了人。
孩子们被父亲扛在肩上,妇人踮着脚尖,老人们被搀扶着,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傩咄这个胡人大汗最终的下场。
忽然,街边有个老人大声骂道:“胡狗,你也有今日?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他骂着骂着就放声大哭了起来,浑身剧烈颤抖,不是冷的,而是悲恸,是激动。
身边有几个晚辈搀扶着他,脸上也都满是泪水。
老人原本家在边关,十几年前胡人突袭犯边,屠了整个村子,他的儿子儿媳以及小孙子都惨死在胡人的铁蹄之下,只留下了他一人。
当得知大月氏王庭覆灭,胡人大汗被俘,他特地变卖了家中的几亩田产,求几个乡亲带着他大老远从边关来到京城。
不为别的,就为了等今天,等着亲眼看到胡人大汗受刑,如此,他死也瞑目了。
像这样的故事,这条街上还有很多。
大月氏汗国立国虽只二十载,但胡人凶残比曾经的鞑靼都尤有过之,边关百姓苦之久矣。
掳掠、屠杀、烧村,边民们谈起胡人无不色变,又恨得咬牙切齿。
而今天,他们终于大仇得报了。
“老天开眼!”
“天军威武!”
“陛下圣明!”
人群的呼声汇聚成同一股声浪,在冰寒的京城上空回荡。
囚车继续前进,最后抵达了西市刑场,这里才是今日的终点。
刑场外围早已人山人海,但是当两百京营将士来到时,人群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囚车驶入
傩咄被拖出了囚车,他的手脚已废,就像条死狗一般毫无挣扎之力,任由摆布。
作为搭头的古及奴跟着被带了上来,绑定手脚。
今日的监刑官来了,是兵部尚书徐文忠,他当众展开圣旨,声音洪亮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月氏可汗傩咄,屡犯天朝,掠我子民,毁我边城,罪不容诛;女真武英王古及奴,本当为大武臣属,然无故南下犯我边关!兹定于冬至日,于西市凌迟处死,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啸般的欢呼声中,行刑的刽子手登台了。
随着傩咄的闷哼和古及奴的惨叫,行刑开始。
鲜血和惨叫杂糅在一起,成了今年冬至最热闹诡异的景象。
刑场不远处的一座茶楼上,有几人正临窗看着这一幕,脸色发白,眼神闪烁。
旁边还坐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他笑眯眯问道:“达鲁台将军,想好了么?”b
而今天,他们终于大仇得报了。
“老天开眼!”
“天军威武!”
“陛下圣明!”
人群的呼声汇聚成同一股声浪,在冰寒的京城上空回荡。
囚车继续前进,最后抵达了西市刑场,这里才是今日的终点。
刑场外围早已人山人海,但是当两百京营将士来到时,人群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囚车驶入
傩咄被拖出了囚车,他的手脚已废,就像条死狗一般毫无挣扎之力,任由摆布。
作为搭头的古及奴跟着被带了上来,绑定手脚。
今日的监刑官来了,是兵部尚书徐文忠,他当众展开圣旨,声音洪亮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月氏可汗傩咄,屡犯天朝,掠我子民,毁我边城,罪不容诛;女真武英王古及奴,本当为大武臣属,然无故南下犯我边关!兹定于冬至日,于西市凌迟处死,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啸般的欢呼声中,行刑的刽子手登台了。
随着傩咄的闷哼和古及奴的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