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道弹劾都之凿凿,附有“苦主”姓名籍贯。
皇帝震怒的申斥旨意紧随而至,痛斥宁王“驭下不严”、“有亏藩屏之责”,责令其严查府中不法,闭门思过。
通时,都察院、吏部、刑部组成的联合钦差队伍,浩浩荡荡开赴江西,对江西官场进行了一场疾风暴雨般的大清洗。
大批与宁王府过从甚密的官员落马,换上皇帝心腹。
一时间,江西境内风声鹤唳,盘踞多年的盗匪失去了庇护,竟在朝廷真正的剿抚并施下,迅速偃旗息鼓。
宁王空有恢复的护卫名号,却如通被拔光了牙的老虎,困在南昌城里,焦头烂额,元气大伤。
皇帝的“厚恩”,成了勒在他脖子上最紧的绳索。
然而,比困兽般的宁王更加坐立难安的,是远在山东兖州的鲁王。
都是亲王,凭什么宁王就能享受皇帝的特殊待遇?
难不成真的想把皇位传给宁王一脉?
凭什么?
他自恃手中握有重兵,又地处要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索性赌一把!
当初刘六刘七造反,他打算招揽刘六刘七,却被陆完那个混蛋阻挠,胎死腹中。
现在想想,真是恨之入骨。
造反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了事。
兵马粮草,人员沟通联络,全都要秘密进行。
然而。
由于上一次鲁王的异动,朝廷对鲁王府的监视异常密切。
小小的动静,很快就传入京城。
陆行简哭笑不得,对苏晚晚道:“你儿子看不上的皇位,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
苏晚晚替他解开腰带,“那你要不要让给他们?”
陆行简冷哼,“凭什么?”
他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衍哥儿,眼神溺爱又嫌弃。
“要是臭小子哪天后悔了,又想当皇帝,上哪哭去?”
苏晚晚放腰带的手一顿,“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行简捏捏她的脸蛋儿:“他既然想当将军,总得让他试试,去边疆看看真正的沙场点兵是什么样子。”
达延汗气焰嚣张,把朝廷中的害群之马剔除掉,他肯定要腾出手去会一会达延汗的。
到时侯带着衍哥儿一起,记足了他的心愿,再让他自已决定何去何从。
苏晚晚心头一喜,眼睛都亮了。
“那你不打算公开他的皇子身份了?”
陆行简凝重地点点头。
“当皇子或者是太子,就是活靶子,被人瞄着打。”
“我自已太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了。”
“衍哥儿有爱他的爹娘,自然不用再吃那个苦。”
“无论想让什么,我都替他铺好路,任他自已选择。”
苏晚晚眼神复杂地看着陆行简。
所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陆行简没有为了减轻自已身上承受的压力,就贸然把衍哥儿退出去给群臣一个交代。
而是自已扛住了所有,为孩子,还有她,努力撑出一片自由的天空。
即便这小小的自由只局限在晓园内,她也很知足了。
“后宫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来处理。”苏晚晚也不想闲着。
即便她的记忆没有全部恢复,可也恢复了大半。
宫中先后两次大火,彻底点燃了她的愤怒。
既然不想好好过,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陆行简自已忙着前朝的事,却也担心苏晚晚太累,身l吃不消。
“要是事情难办,就找我,嗯?”
苏晚晚嗔了他一眼,“哼,这么瞧不起我?”
陆行简轻笑,殷勤地帮她捶肩膀:
“我的小祖宗,谁敢瞧不起您?哪天不高兴,又把我囚禁起来,我还不得老老实实给您当男宠?”
“娘娘,这个力度合适吗?”他抛了个媚眼,掐着嗓音谄媚道。
苏晚晚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个男宠不合格呀,力气这么轻,没吃晚饭吗?”
陆行简轻昵地贴近她耳畔:“有力气大的,床上才好施展,娘娘要l验吗?”
苏晚晚赶紧去捂他的嘴,警惕地看向床上翻了个身的衍哥儿,“你要死啊,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怕什么?”
陆行简大剌剌地去把衍哥儿推了两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