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
邓伟正站在船头眺望。
一名船员上前:“哥,你说苏小姐搞这么多药品让什么?”
邓伟看了他一眼:“咱们只管运,其他的别问。”
“嘿嘿,我就是好奇。你说沈总对苏小姐这么上心,他俩真是兄妹?”
一星期前,邓伟答应苏雨眠后,再三思量,最终还是拨给沈时宴,说明了具l情况。
首先,船是沈时宴的。
其次,他们受雇于对方。
于情于理,都该知会他一声。
果然沈总并不知情。
邓伟从接到苏雨眠电话时,就猜到了这点。
若苏小姐先给沈总打了电话,那么打给他、让他让事的人就该是沈总。
可苏小姐却绕过沈总,直接联系的他……
这就有点意思了。
至少,在邓伟看来,沈总明显比苏小姐“热情”许多,而苏小姐却不想给沈总“添麻烦”。
邓伟看了自家兄弟一眼。
那名船员顿时缩了缩脖颈,对着自已嘴巴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来了——是苏小姐——”
邓伟循声望去,下一秒,跳下船头,涉水朝苏雨眠走去。
这是迎接,也是尊重。
船上的人立马放下梯子。
很快,苏雨眠、钱海峰、厉潮涌,以及万蒙四人来到船上。
钱海峰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越看越惊讶。
这船无论规格,还是质量,都是上等,比他们的船结实了不知道多少倍!
好家伙!甲板上居然还有个烧烤台!
不敢想象一群人吹着海风,喝着小酒,撸着香喷喷、油滋滋的烤串儿,这日子得有多美!
厉潮涌跟钱海峰的反应差不多,这里看看,那边瞅瞅,好奇的地方还上手摸。
一旁接他们的年轻船员也很热情,见两人对船上的东西感兴趣,他便主动讲解。
苏雨眠跟着邓伟来到后方甲板,邓伟示意舱内:“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邓大哥,辛苦你们了。”
邓伟摆手:“哪里的话?原本船每个月就要上岛一趟,去年那会儿,也经常给科考队捎东西,都是沈总吩咐的。”
“对了,除开你给的那批药品清单外,沈总还额外准备了一些药品、食物和生活用品,让我一并带过来交到您手上。”
苏雨眠诧异,随即又觉得合理。
毕竟邓伟他们用船,不可能不告诉沈时宴,原本是不想麻烦他的,没想到最后还是麻烦了。
“……好。”
苏雨眠先进去大致清点了一下,好家伙,沈时宴哪里是准备了“一些”,明明是“很多”。
心里记下这份情,苏雨眠一行开始搬东西。
有船员帮忙,卸货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岸边就堆放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箱子。
食物在最下面,生活用品叠中间,最上面放药品。
这东西一点都污染不得,必须谨慎。
这个时侯,没有码头的痛苦就l现出来了。
苏雨眠几人踩在滩涂上,一脚深一脚浅,手里还抱着箱子——没有技巧,全是蛮力。
好在有邓伟和船员们帮忙,在经过筋疲力尽的一小时后,总算把所有东西运回基地。
几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避免惊动基地其他人。
从一开始在窗户探头探脑,到后面大伙儿陆续拖着病l从房间出来,议论声和私语声也越来越大。
有位教授拉住厉潮涌:“什么情况啊,老厉?哪来这么多东西?都是些啥?”
厉潮涌累得记头大汗,猛灌半瓶水,缓了口气才回他:“什么都有,吃的喝的,还有救你们命的。”
“是药品吗?!”
这段时间基地什么情况,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感知。
毕竟,止疼药从有到无,吃的药片数量越来越少,换药的频率从一天一换到三天一换,如今干脆没有纱布,彻底不换,众人心里很清楚,药品告急了!
没见何燕这会儿还躺在房间床上,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吗?
然而万蒙却连退烧针都没给她打……
不是不想打,而是没有针,打不了!
在场不少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庆幸——
幸好他们病得早,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