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奎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与激动。
他是真的懂了。
李向南这不是在向他们施舍,而是以另一种更厚重的方式,接下了他成奎和整个红星杠房的情义。
这可比收下红包,甚至比直接接受红星杠房的效忠,更让他感到被尊重被理解。
“李大夫,您这这”成奎声音哽咽,这个大杀四方都不曾眨眼的硬汉,此刻竟有些语无伦次,他重重抱拳,一切尽在不中。
李向南终于松口接受了他成奎和杠房的承诺,认可了自己这份情谊,也算是了了成奎心中愿意报恩的情节。
“收回去吧!”见成奎脸上跃起惊喜的神情,李向南适时的将红包往后推了推。
“好吧!”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执意让李向南收红包就显得不懂事了,成奎将红包听话的收下,重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李大夫,你这个兄弟,我成奎交定了,以后有事儿,您尽管开口!我说到做到!”
李向南笑了笑,也端起酒杯:“那咱们干一个!”
“好!哈哈哈!”
一场关于报酬的拉扯终于平息了下来,再吃饭时,气氛就显得轻松和熟络了起来。
几人继续喝酒吃菜,鸿宾楼的菜肴确实美味,烟火气十足,也一定程度冲淡了之前治病救人的紧张与凝重。
成奎不断敬酒,表达着感激,将江湖人的豪爽与大度展现的淋漓尽致。
酒足饭饱,话题自然而然的便回到了之前的困境上。
李向南抿了一口茶,看似随意的问道:“成杠头,今天的事情,虽然暂时稳住了,但根源还是在那个小佛爷身上!他如此处心积虑,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之前提及,那个小沙弥神出鬼没,同样极其神秘,不知道他下一次出现大概在何时我们总不能一直处在被动挨打之中,这不符合我的风格!”
成奎闻,放下茶杯,脸色也阴沉下来。
“李大夫说的是,这小佛爷如同一条毒蛇,躲在洞里,随时会窜出来咬我们一口!我自己都恨不得把他给揪出来!”
说到这里,他起身给李向南宋子墨两人续了杯茶,也叹气坦道:“可惜,那小沙弥行踪不定,我几次与他接触,都曾想过办法跟踪他,还派手底下不下二十人前后跟着他,说来真是神奇,每一次都跟丢了,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半,就这么不见了!”
李向南若有所思,手指头轻轻敲着茶杯壁,皱眉道:“凭空消失?怎么会呢?”
宋子墨也十分无语:“你们跟过去的人怎么反馈的?”
成奎回忆道:“举个例子,就拿上一次他出现在牌坊底下,令我父亲去城外荒庙相见,我便留了个心眼,让狗子跟着”
说到这里,他伸手一指在旁边撩拨炭火的狗子,“狗子,你给李大夫说说,那天怎么回事?”
狗子闻赶紧站了起来,毕恭毕敬道:“李大夫,宋哥,说来奇怪,我那天带着十来个兄弟,就这么跟着那小和尚一路出了城,到了城门口,恰逢一队逃荒的群众入城,那小和尚就这么走进了人群里,我们四散着冲入人群去找,他就这么不见了,就在眼皮子底下”
“就在眼皮子底下?”李向南重复道。
狗子再度点头:“就在眼皮子底下!”
“嘿,这可奇了怪了!简直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宋子墨惊奇道。
“是人就会留下痕迹!他身上一定有着我们不为人知的特殊本领!那他每次出现,可有什么固定的地点或者时间?或者什么特殊的习惯?口音呢?是否是燕京本地人?”李向南沉思道。
“地点好像没什么固定的,有时在杠房,有时又在我们结束了葬礼回来的路边,还真没什么特别的习惯”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