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血引自然也留在此间,成为了无主之物。
历仁王在浑身染血地收敛了战利品后,就提着韩子鱼的人头,急匆匆地赶到了此地。
他肯定算不上什么善类,更谈不上是好人,但却性子豪放,遵守诺。
大家同行时,他对朱公子的心态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全程攻杀与防御,他都给予了对方绝对的信任,且从未留手,反而还多拿了一些血引。对待其他同行人,也从未玩过小心思,甚至在登台时,还在想着用一对一对擂的方式决出胜负。
但这些王八蛋却在最后辜负了他,想要围而歼之,尤其是韩子鱼这个废物,是最先跳出来蛊惑人心的。
所以,他果然就兑现了大家聚首时的诺,谁要包藏祸心,老子一定饶不了他。
你韩子鱼不是跳吗?我踏马让你死了之后,都要身首异处。并且你不是挖空心思想要入神土看看吗?老子今天就满足你这个愿望,带着你的脑袋入神土……但却不是得道,而是喂狗。
历仁王这个人做事儿,是充斥着一股凛冽的莽夫气质的。他杀韩子鱼时,就从未想过对方的古族长辈会是何等的“心痛”,且未来可能对他做出怎样的报复。
他就是要干,不论日后会发生什么,我在此刻绝对不会为难自己,只先踏马爽了再说。
历仁王上桌,点了驿站中的所有荤菜,数坛好酒,便自顾自地狂炫了起来。
四队五人正在用膳之时,又有一位青年走了进来。那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穿着灰色长衫,一副书生打扮。
他是自八号路中杀出来的唯一胜者,名为——谭渊。
此人入内后,先是冲着另外四人微微抱拳,随后便也独自坐下。
到了此刻,任也一边胡吃海塞,一边也在心里猜测,这后面还能有几人顺利进入神土。却不料到,他刚刚猜出了一个数字,就被天道无情打脸。
最后一位血引者已登上飞升台,驿站休息一夜后,明日一早巳时,诸位便要走上属于自己的路,去找寻不祥之镜。
只剩下最后一位了?!玛德,这太惨烈了吧?
任也心中非常震惊,他大约推算了一下,这人间擂一关总共有十五条路,大概有六十多人参与,但到了此刻,除了小不点外,却只剩下了六人踏入了神土。
由此可见,这一关是有多血腥啊!
不过细想想,这也算是正常现象。因为第三关不但各条路只取一人,引起了内讧与厮杀,并且还要求最后一人必须持有九十九枚血引。这也就是说,在第三关的攻杀中,如果有队伍为了血引翻倍,舍命一搏的话,那大概率是不会留有九十九枚血引作为后手的,肯定是全注一击。
这样一来,如果攻杀失败,则意味着这条路的血引基数已经跌破了入神土的门槛,所以即便有一人将其他人全杀了,那也到不了这里。所以有几条路的人,都是在听完规则后,就哭着放弃了。
而这种现象,全他妈是小怀王割韭菜造成的。他吸引了明路的所有火力,几乎所有人都在打他,令其血引暴增了四百多枚。就这一把弄得太狠了,也给很多人强行关上了前进的大门。
“唉,只有六条路的人出来了。”任也内心轻叹道:“那估计帝坟的终点已经不远了,就在这一两关内了。”
“踏踏!”
就在这时,最后一位通过人间擂的人,迈步走进了驿站,并且四处打量了一下后,就径直向任也这边走来。
那人头戴草帽,身披斗笠,腰间悬挂着一把从未出过鞘的古剑,瞧模样非常朴实。
他来到方桌旁边,大咧咧地坐下后,便提起任也喝过的酒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地干了一半。
任也表情无奈地瞧着他:“喝就喝,你怎么还神猴了呢?”
“嘭。”
那青年放下酒壶,目光诧异地问道:“神猴何意?!”
“别他娘的装了,在这九黎大陆,只有你们飞仙门的师徒二人能秒懂这个词。”
任也翻了翻白眼。
“下流!”
青年啐骂了一句,摆手道:“给我拿一副碗筷。”
“我真就纳闷了,你不是不想入帝坟吗?怎么还能混到这一关呢?!”任也不可思议地瞧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有两枚血引的本钱吧?”
“没错。”
尹九微微点头:“我入坟时只有两枚血引,排名第九十八。”
“兄弟,你教教我,你是怎么凭借两枚血引,混到这一步的?”任也极为费解地问道:“尤其是……你是怎么通过帝极境这一关的?”
尹九接过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