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闻大惊,看了眼春风得意的沈念娇一眼,压低声音问沈绾梨:“没怀孕?她买通你家府医了?”
沈绾梨轻笑,“她没那个本事。”
自从谢芳林病愈后,老夫人就彻底放权,如今整个侯府都在她掌控中,沈念娇的手是不可能越过谢芳林伸进侯府的。
秦芙恍然:“绾梨倒真是生了一双火眼金睛,竟连子息都能看出来。不过沈念娇既是假孕,肯定是要招一个人给她背锅的。绾梨,你可要当心。”
沈绾梨对沈念娇还算了解,“她这口锅不是给我准备的。”
秦芙兴致盎然:“那就是给晋王妃准备的了。那魏楚悦能从一介没落伯府千金一跃成为晋王妃,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沈念娇在她手里未必能讨得了好。如此我们不必插手,坐山观虎斗便好。”
沈绾梨笑着摇了摇头:“不,我看不惯她抢我娘生辰宴的风头。”
话音刚落,秦芙都来不及拉住沈绾梨,就见她拖着曳地广袖长裙朝沈念娇和萧瑾宁的方向走去,周围的夫人贵女们都嗅到了火药味,纷纷让路,目光灼灼地追随着沈绾梨的身影。
沈念娇此刻站在萧瑾宁身侧,满面喜色早已没有了此前中毒的凄惨,看到沈绾梨走来,含笑问:“绾梨姐姐也是来祝贺我与王爷喜得贵子的吗?”
萧瑾宁则是将沈念娇护在身后,一脸防备地看着沈绾梨,生怕她要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毕竟这个毒妇,连他都敢往水里按。
沈绾梨在府医身旁停下脚步,“府上郎中医术不精,恐怕把脉有误,晋王还是另请太医来为侧妃把脉的好。”
这话一出,沈念娇笑容微僵,泫然欲泣:“绾梨姐姐,我知道你嫉恨我当初抢了你的姻缘,以至于你至今没能觅得好姻缘,但你也不能这般诅咒我与王爷的孩子啊!”
萧瑾宁也冷声道:“沈绾梨,你怎这般恶毒,就不能盼着念娇一点好吗?”
萧玮安想起沈绾梨的本事,再看沈念娇如此惊慌着急,也起了疑心,面上却是笑道:“三皇弟,话不能这么说。皇家子嗣不容马虎,平宁县主也是为了你们考虑。毕竟后宅假孕争宠之事屡见不鲜,若是闹到了父皇跟前,叫他空欢喜一场,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沈念娇闻更是心慌,同时暗恨沈绾梨和萧玮安多嘴。
萧瑾宁面色阴沉,觉得萧玮安和沈绾梨都不怀好意,都是存心想让他丢脸,“二皇兄如此揣测实在是小人之心。本王相信念娇。何况今日侯府府医给念娇把脉纯属意外,诊出喜脉也是意外之喜,又岂是念娇能够预料的?”
府医这时候也意识到不妥,急忙告罪:“晋王殿下,小人医术不精,侧妃月份尚浅,小人恐会误诊,还望您另请高明。”
萧瑾宁面色犹疑不定。
沈念娇也担心萧瑾宁马上给她请太医过来把脉,她假孕所用的是宫中秘药,偏偏旁的郎中还好,若是到了太医跟前,那妥妥露馅!
她原先想的是,靠着有孕在谢芳林生辰宴上大出风头,让所有人看到她即便是侧妃,在晋王府也是比魏楚悦那个正妃受宠的,也让襄平侯府所有人看到她如今即便没有他们也能过得很好。
等她回到晋王府,魏楚悦肯定会亲自来看她,然后请太医给她重新把脉,而她会在太医来之前,将这口黑锅扣在魏楚悦头上。当然,这期间若是能把魏楚悦肚子里那个真的也搞掉,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她没想到沈绾梨竟如此多事!
她还没开始对付她呢,她就先下手为强!
所以绝不能现在请太医!
沈念娇强行稳住心神,“襄王殿下说的是,皇家子嗣不容马虎,等回到晋王府,王爷自然会为我请太医。如今是在襄平侯府,今日还是我养母的生辰宴,我们还是不要喧宾夺主的好。”
秦芙走到了沈绾梨身侧,掩唇笑道:“陆侧妃竟然还知道喧宾夺主?方才那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这生辰宴是为你腹中胎儿办的呢。”
沈念娇面色尴尬地看向谢芳林,“娘,我并没有抢你风头的意思。”
“没事,你随意。今日这风头都给你也无妨。”谢芳林摆摆手,然后吩咐身边寒梅,“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太医。”
沈念娇急忙阻止:“娘,不必如此麻烦!”
这时,人群当中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是不必如此麻烦!因为我们太子殿下把太医给请来了!”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暗卫,在给身穿缤纷彩衣的萧韫玉开路。
即便身穿鲜艳滑稽的拼接彩衣,也难掩萧韫玉那一身瑶台玉树般的仙人之姿,反倒像是身披霓霞而来。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