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放心出手!若能救活念念,楚知熠此生愿为长老当牛做马,衔环结草以报大恩!若……若天不佑她……”他喉头剧烈滚动,强忍着巨大的悲痛,一字一句道,“楚知熠在此立誓,绝不敢有半分怨怼于长老及药王谷!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孙长老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不再多,猛地撩起自己宽大的衣袖,露出精瘦却有力的手臂,对着旁边的大夫和药童低喝道:“死马当活马医了!闲杂人等,都给我出去!你留下帮手!”他指了一下那个大夫。
楚知熠再次被“请”出了诊室。
这一次,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微微颤抖。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门开了又关,药童端着一盆又一盆被鲜血染红的水进进出出。
那刺目的红色,如同滚烫的烙铁,一下下烫在楚知熠的心上。
他看着那些血水,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也仿佛跟着一起流尽了,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几乎将他吞噬,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诊室的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孙长老在医馆大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花白的头发被汗水浸透,贴在额角,脸色苍白,嘴唇发干,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脚步都有些虚浮。
楚知熠立刻迎了上来,却是什么都没问,唯有那一双眸子目光灼灼,等着孙长老给一个答案。
就见,孙长老疲惫地靠在门框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声音沙哑:“谷主的命……暂时吊住了。”
楚知熠猛地深吸一口气,布满血丝的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希冀光芒!
“老夫……算是勉强把破了的肠子给缝上了,”孙长老喘了口气,脸上没有丝毫轻松,“血也算是勉强止住。老夫给她用了谷里珍藏的‘紫心玉露丸’和‘续命参膏’,都是压箱底的宝贝了……但她失血过多……”他顿了顿,眼神凝重地看向楚知熠,“能不能熬过今晚,看她自己的造化!”
“多谢长老!多谢!”楚知熠激动得声音发颤,行礼的手不知该如何放了。
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影七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看向楚知熠,声音冰冷如刀:“谷主到底是如何伤的?”
楚知熠眉心一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萧衡!”
“什么?!”影七瞳孔骤缩,周身瞬间爆发出骇人的杀气,右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声音寒彻骨髓,“我这就去杀了他!”话音未落,身影已动。
“站住!”楚知熠厉声喝止,“一切……等念念醒来再说听!在此之前,谁也不许动萧衡!”
影七的身形硬生生顿住,回头看向楚知熠。
他明白萧衡与乔念之间的纠葛,于是,咬了咬牙,这才缓缓松开了剑柄,低声道:“……是。”
楚知熠不再多,立刻推开诊室的门走了进去。
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
他轻轻走到榻边,看着乔念紧闭的双眼,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口如同被巨石压住。
他小心翼翼地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伸出手,想触碰她冰冷的手指,又怕惊扰了她,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她露在被子外的一小片衣角。
他就这样静静地守着她,目光片刻不曾离开,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守护着唯一的信仰。
念念,你不能有事……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窗外天色由昏黄转为漆黑,又由漆黑透出微光。
翌日清晨,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乔念的脸上。
她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几下,眼睑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楚知熠那张写满倦容的面孔。
下颌冒出了青色胡茬,眼中布满血丝。
他靠着床头,似乎疲惫到了极点,却依旧强撑着,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地紧锁着。
一股难以喻的心疼涌上心头。
乔念几乎是下意识地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弱的凉意,轻轻抚上楚知熠眉骨那道熟悉的旧疤。
这细微的触碰,却如同惊雷般惊醒了楚知熠。
他猛地睁开眼,就见乔念正静静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楚知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但很快,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的眼眶瞬间通红,一层水雾迅速弥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