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低笑了声:“所以,现在要去做另一件事。”
刚说完,男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消息推送。
周寅坤垂眼一看,嘴角轻轻勾起,是小兔发来的。
女孩语气乖巧,说她已经安全回学校,感谢他送的那把琴,还说小虎崽很乖很聪明,从语气里都能看出女孩关心他的样子。
“刚才那个奶冻,买点带回去。”
……
日落后的莫斯科比白天更冷几分。
郊外一处偏远的别墅里灯火通明,中年女人喉咙肿胀,满脸冷汗,颈间布满因勒扯而泛红的痕迹。
刚被松开,她便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爬起,一瘸一拐踉跄地扑回书房,从抽屉下的暗格里摸出几迭欧元,慌不择路地塞进男人手里。
她抖着手,把腕表、戒指也都卸下,语气哽咽:“我全都给你,别伤我……拜托了……”
女人一边惊恐地摇头,一边看着几名黑衣人把门口躺着的保镖们装进黑色的麻袋里,双腿已经颤抖地不成样子。
男人瞥了一眼那迭钱,嗤笑一声,随意坐在沙发上。
“我真的只有这些了…”
“我会要你这点钱?”
“你丈夫每年从我这儿捞的钱,可不止这些。”他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没看出哪件东西值钱。
“没花在你身上?”
“我丈夫?你认识我丈夫?”女人愕然。
“不止认识,还挺熟。”他语气懒散。
“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下意识后退,知道丈夫的官位难免树敌太多,在位还好,可一旦出了事……但是她作为遗属有官方庇护,只要拖住时间报警……
“我不找他,就找你。”
周寅坤起身,在屋内闲散踱步,目光落在壁炉上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现在你也成名人了。”他将相框放回原处,语气带着轻讽:
“教教我,我也想出名。”
“别……别这样,求你……啊!救命!救命啊——!”
女人看着有人拿着刀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惊慌大叫起来,几乎快要盖住门锁打开的声音。
“妈咪——我回来了!”
童声脆亮,带着点兴奋,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探头进来,动作娴熟地将手里的东西收起、靠在门后,顺手反锁了门。
“妈咪,我刚才在路上——”
他扶着墙一路走进来,踩得屋内一路血印。
“妈咪?”
他下意识停住,皱起了眉,“妈咪你是不是弄洒了果酱?有点黏黏的。”
他低头嗅了嗅空气,原本平静的神色逐渐变得困惑,“今晚饭做了什么?妈咪——你在哪里?”
盲童摸到了茶几的边缘,习惯性绕过去,顺着惯常的路径朝屋里走。
“妈咪,你在睡觉吗?”
沙发上周寅坤安静地坐着,中年女人跪在男人脚边,捂着嘴,瑟缩在阴影里。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小男孩在卧室里摸了一圈,歪了歪头,小小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又扶着墙走到了沙发旁边,这一次,他敏锐地感觉到身边有人。
“你好,请问你是谁?你有看到我的妈咪么?”
小男孩一边往前走一边挥手探路,摸到的是站在沙发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阿耀。
坤哥没有说话,阿耀自然也没出声。
“小朋友,”男人终于开口,语气温和:“你妈咪好像躲起来了。”
“你来得正好,告诉我,你妈咪喜欢躲在哪里?”
“叔叔你摸起来好高,可声音却好矮,好奇怪。”
“叔叔你是不是没开灯,妈咪才会害怕躲起来?”
男孩天真地笑了笑,“我妈咪怕黑,但我不怕,我天生就看不见。”
周寅坤望着灯火通明的屋子,轻笑出声。
“那我开灯看看。”
“叔叔,开关在这里,我带你。”
小男孩大方地拉起阿耀,一点一点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开关在这儿,我够不到。”
阿耀回头看了眼,得了男人的眼神,抬手按了下去。
啪的一声。
灯灭那一刻,特工猛地一刀捅进女人左臂。
中年妇人的脸瞬间变得扭曲,又隐忍着不出声,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餐厅的在这里。”
“书房的在这里。”
小男孩在前面带路,别墅内的灯一盏盏熄灭,客厅里,女人浑身是血,嘴唇已成血糊一团。
“这是客厅的。”
他摸到门后,拿起刚收好的那根伸缩导盲杖,“这个可能会绊到人。”
中年妇人倒在血泊里,看着儿子已经移到了大门边。
“快跑——”
中年妇人惊呼的同时,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