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下的布料滑腻冰凉。而布料之下,是男人灼热紧绷的身体。秦奕洲的喉结因为她大胆的靠近,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成熟又性感。
时间凝滞在这昏黄的灯光下。
她的气息,是夏末栀子花的淡香,混着一点点刚哭过的咸湿水汽,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呼吸。十六岁,含苞待放的年纪,一切都是鲜活而致命的。
秦奕洲垂下眼,狭长的狐狸眼在金丝镜片后,情绪被遮掩得滴水不漏。
他怎么跟她说?
说他看着她从一个只到他膝盖的小团子,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心里那份名为“父爱”的堤坝,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早已被某些失控的情愫蛀空,摇摇欲坠。
说今天早上,他在财经晨报的角落里看到一则社会新闻——津市某富商因猥亵养女被捕入狱。那一瞬间,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父亲看女儿,而是一个男人,看到了自己最阴暗、最不可告人的恐惧。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
秦奕洲的手,终于动了。
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抱她。他只是用一种近
秦奕洲的手覆上秦玉桐的手背。她的手很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死死攥着他睡袍前襟那片冰凉滑腻的真丝面料。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热,带着常年握笔和翻阅卷宗留下的薄茧。他没有用力,又很用力,一根一根地,将她的手指从自己的衣料上掰开。
近乎一种残忍的温柔。
“秦玉桐,”他叫了她的全名,声线是一贯的平稳,“松手。”
两个字轻易地击溃了她摇摇欲坠的防线。秦玉桐眼里的水汽瞬间凝成泪珠,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滚烫。
她没松手,反而攥得更紧,声音发着颤,“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江临……你生气了?我以后不见他了,你别不要我……”
她语无伦次,试图用最拙劣的方式来挽回。
秦奕洲的目光落在她红肿饱满的唇瓣上,那是被另一个男人亲吻过的痕迹,像雪地里开出的刺目红梅。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眼神暗得像不见底的深潭。
“这和他无关。”他终于掰开了她所有的手指,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那个危险足以点燃一切的距离。真丝睡袍从她指间滑走,不带一丝留恋。
他垂眸,用一种近乎审判的语气,陈述一个事实:“我们之间,逾矩了。”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书房。背影决绝,斩断了她所有不该有的念想。
门“咔哒”一声合上,将秦玉桐的世界一分为二。
门外是她,被他话语里的冰霜冻结在原地,浑身冰冷。
门内是他,被自己亲手筑起的高墙围困,呼吸困难。
秦奕洲没有开灯。
窗外,津市的夜景像一幅流光溢彩的画卷,车流汇成沉默的河,无声地奔涌向远方。可这一切繁华,都映不进他眼里。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根,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他已经戒烟很多年了。
那个小姑娘,是他亲手抱回来的。他教她写字,教她弹琴。
他以为自己永远会是那个克制沉稳的监护人,是她最坚实的港湾。
可不知什么时候,她看他的眼神开始掺杂进少女朦胧的依赖与爱慕。尤其是那天晚上,他看到了她的全部。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方才在客厅,她从背后抱住他,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单薄的睡袍,隔着一层真丝,那热度依旧烫得惊人。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和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质问。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一个连自己都唾弃的怪物。
尼古丁的渴望在四肢百骸叫嚣,最终还是被他强压下去。他将那支未点燃的烟扔进垃圾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拿起书桌上的座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那部红色的电话,是检察院内部的专线。
电话很快被接起。
“老领导,是我,秦奕洲。”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沉稳,“嗯,这么晚打扰您。我想申请一个外派支援的名额,去邻省那个扫黑专案组,对,就是最快能出发的那种。”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没有半分迟疑:“家里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
挂断电话他静立了片刻。又拿起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这次的等待时间稍长一些,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爽朗又带着睡意的声音。
“喂?奕洲啊,这么晚了,有急事?”是市公安局局长,林耀的父亲,林建国。
“林局,抱歉这么晚打扰。”秦奕洲的声音放缓了些,带上了一丝人情味,“我这边临时有个紧急任务,要去外地一段时间,归期不定。玉桐……这段时间,可能要多麻烦